已過三更天,外麵突然下起了鵝毛大雪,雖然這裏五月天到處仍是冰天雪地,但是很少在這個時候下這樣一場大雪。大雪把地上一切的不完美的痕跡全部掩蓋,隻剩下一望無際的茫茫白雪。
酒館裏,正邪兩方人馬各占一邊,中間很自然的留出一條過道作為分界線,大部分的人都閉著眼睛在稍作休息,隻留下兩三個人在監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客房裏的燈也都熄滅了,到處都很安靜,隻不過這樣的安靜似乎是為了醞釀出更大的殺機。
終於等到了五更天,歧洞八鬼按耐不住便率先出門去尋找血蓮。而君山老怪和白衣書生則像是沒什麼反映,依然閉著眼睛,仿佛什麼都沒察覺。正昆派長髯老人向畢少峰說了些什麼,然後帶領門下弟子緊隨歧洞八鬼而去。
天漸漸大亮,君山老怪和白煞呂洞賓終於醒來,他們不緊不慢的從前門出去。畢少峰趕緊叫醒客房裏的畢君琳和陸馨蓉從後門追隨而去。一直呆在廚房裏的兩個裝束怪異的人早已不知去向,前晚還熱熱鬧鬧的酒館一下子就變的冷清起來。
易天玄走進前廳發現所有的人都已經不知去向,他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反而吩咐道:“老板,隨便做點吃的端上來吧。”
角落裏的老乞丐頓時來了精神,順著聲音就摸索了過來。他毫不客氣的坐在易天玄對麵,好象料定了今天一定又有他的那一份食物。
易天玄吃完後交代老乞丐,讓他幫忙照顧小翠一天,不等老乞丐答應,便消失在雪地裏。
雪地上的足跡雖然雜亂,但都是朝山頂方向而去。根據民間流傳的說法血蓮生長在土壤肥沃的火山口附近,千年才開一次花,在開花之前是完全掩埋在雪地裏的,連葉片都看不到,到了開花的時間,才慢慢從雪裏鑽出來。
易天玄趕到山頂的時候,最先到達的歧洞八鬼和正昆派正混戰在一起。
另一邊,隻見畢君琳揮起奪魂鞭直攻白煞呂洞賓的麵門,白煞輕鬆閃過,還嬉皮笑臉的說道:“姑娘連生氣都這麼美。”
陸馨蓉手拿長劍攻其右麵,白煞忙以銀扇抵擋,雪花飛梭又從左側襲來,白煞邊躲閃,邊抵擋,左右的夾攻,讓他毫無還手之力氣。
而畢少峰和魯袂也正在和君山老怪周旋,很顯然他們兩個都不是君山老怪的對手。當君山老怪的蛇棍再次攻向畢少峰的時候,他來不急躲避,隻能硬生生的用劍去抵擋。幸好畢少峰拿的是青騭劍,如果換成是別的劍,直接受到這麼厲害撞擊早就斷開了。但畢少峰也因為受到君山老怪內力的衝擊,連退了十幾步,嘴角流出了鮮血。
易天玄走到畢少峰旁邊小聲道:“畢兄先到一邊歇息,我要和君山老怪了結一些私人恩怨。”
畢少峰道:“易少俠要小心,萬不輕敵。”
易天玄點了點頭。
眼看君山老怪的蛇棍就要打在魯袂的腿上,易天玄右手一抬,從袖子裏飛出幾根銀針,齊刷刷的釘在蛇棍之上,蛇棍收住了。
君山老怪吃驚的望著易天玄,道:“鬼手醫仙是你什麼人?”
易天玄道:“正是家師。”
君山老怪道:“他居然還沒死?”
易天玄道:“他為什麼要死,要死的應該是你。”
君山老怪道:“好狂妄的小子,你師傅也隻能和我打個平手,我看你有什麼本事要我死。”
他突然用力將蛇棍插入雪中,一股氣流在雪層之下,沿著蛇棍的方向易天玄襲來。易天玄突然躍起,對著地上淩空一掌,兩股氣流碰撞在一起。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雪地上出現了一個大坑,雪塊紛紛落了下來。君山老怪借著雪塊的遮擋,飛身而起,揮起蛇杖直攻易天玄的心窩,易天玄身形一閃,轉到君山老怪背後,一掌打在他的背上。君山老怪跪在雪地上,嘴裏慢慢的流出很多鮮血,然後慢慢的倒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