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傾城與絕色(1 / 3)

五月天山雪,無花隻有寒。

笛中聞折柳,*未曾看。①

這是一家小小的酒館,處在出塞必經的道路上。雖然已過五月天,但天上的積雪還沒有融化,寒氣襲人。酒館的中間正燃燒著一堆熊熊烈火,幾個人都圍坐在邊上,烤著火,談論著什麼。

突然酒館緊閉的門被人推開了,三三兩兩的走進來七、八個人。這些人有男有女,衣者各異,他們風塵仆仆的走進來,臉上都麵無表情,徑直走到最靠近火堆旁邊的幾個桌上。

本來坐在火堆邊上的一個人起身走過來,說道:“這幾位爺,這個位是我們先坐的。您總得講先來……”

其中的一個濃眉大漢掂起一個茶杯:“啪!”

茶杯瞬間變成了一堆粉末。

坐在火堆邊上本來還想看好戲的一群人,頓時臉色都變成了紫色,而過來那個過來講理的人,已經嚇得坐到了地上。

濃眉大漢道:“你若再不走捏碎的就不隻是茶杯,而是你的腦袋了。”

地上的人和火堆邊上的如獲大赦,紛紛奪門而出。

櫃台的角落裏,正準備往酒壇裏摻水的老板歎了一口氣道:“還以為今年財神顯靈,今天有這麼多客人光顧小店,隻怕招來的是一群瘟神喲。”

那正在算帳的老板娘聽到,嚇得趕緊捂住他的嘴巴道:“死老頭子,你不要命啦!”

角落裏正躺著一個瞎眼老乞丐,雖然他眼睛閉著,但角落裏的這點小聲音也沒有逃過他的耳朵,他嘴角不經意的向上揚了下,又繼續發出呼嚕呼嚕的鼾聲。

麵對門口坐著的漢子吼道:“老板,最好的酒!”

“砰”

他酒字還沒落音,門就被風吹開了,一陣寒風順勢灌進了他還沒來得及合上的嘴裏。

他大罵道:“媽的,這門怎麼關的!”

小二見狀趕緊賠笑著去關門,可他還沒走到門口,他就呆在那裏了。

門口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位姑娘,鬥篷遮住了她臉。她穿著雪白的靴子,雪白的衣裳,雪白的鬥篷,乍一看還以為是雪地上的影子。小二擦了擦眼睛,他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隻見那位姑娘已經跨進了門檻,慢慢的走近最靠牆角的桌子坐了下來。

老板娘頭一個回個神來,大聲吃喝道:“還傻乎乎的站在那幹嘛,還不快把門關上!”

就在老板娘吃喝店小二的時候,老板已經偷偷的溜出櫃台:“姑娘,您要點什麼?”

“給我來點清淡的小菜和一點饅頭。”

她的聲音這樣輕柔,婉轉,仿如天籟,讓人心曠神怡。酒館裏剛恢複的嘈雜聲馬上又靜了下來,每個人似乎都在回味著這個動人聲音。

“我們這塞外小店哪來的什麼小菜和饅頭,幹饃饃和羊肉倒是要多少有多少。”

酒館老板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老板身邊,她揪起老板的耳朵,說道:“去拿酒給那邊桌子上的客人。”

老板疼的齜牙咧嘴,為了保全自己的耳朵,他趕緊朝酒窖方向跑去。

白衣姑娘仿佛什麼都沒察覺到一般,繼續低著頭說道:“那就給我來一壺茶和一些幹饃饃吧。”

坐在火堆邊上的幾桌人全都直勾勾的看著這位白衣姑娘,突然其中一個個子很矮,長得奇醜無比的人說道:“有什麼可看的,她這樣遮遮掩掩的,說不定是比我長的還醜的呢。”

另一個禿頂的鷹勾鼻站起來道:“我呸,還會有比你醜八怪更醜的人嗎?”

醜八怪像是被激怒了一般,跳上桌子,指著鷹勾鼻說道:“你不就是一個嗎?”

鷹勾鼻立刻反駁道:“你哪隻眼睛見我比你醜了,瞧你個子矮的像侏儒,鼻子有平又扁,嘴巴還是歪的……”

醜八怪氣的從懷裏拿一把很小的斧頭,喊道:“你大爺今天就要把你變成比我鼻子還平,比我嘴巴還歪的醜八怪。”

鷹勾鼻也不示弱,從腰帶裏抽出一根九節鞭,說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正在兩人亮出武器準備攻擊對方的時候,座在他們旁邊一桌的,一個佝僂著背不停咳嗽著的老人說道:“你們居然還敢把武器亮出來,看樣子我還沒死,你們已經不把我這個老大放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