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炎不比皓翎,瑲玹在這裏的根基尚淺,一回西炎便不得不想辦法布局。
瑲玹也沒有避諱小夭,拉著人七拐八繞的去了一家歌曲坊。
小奴將人領到了一間大家閨秀的屋子裏,一進門瑲玹就吩咐道:“我要見金萱!”瑲玹打了不少賞錢,小奴歡快的按吩咐辦事。
小夭被歌舞坊的布局以及靡靡之音所吸引,便想著要到處瞧瞧。
小夭對瑲玹說:“哥哥,我出去轉轉!”
瑲玹點了下頭,小夭拉開門走出去,一樓的紗幔中正好有舞伎在跳舞,小夭站在欄杆前笑看著。
歌舞坊與一般的風月場不同,這裏的姑娘縱然是才色皆怡,也隻能看不能摸的。
世家子弟愛好風月,喜歡三五成群附庸風雅,飲酒聽曲。
小夭覺得很新奇,和現代的酒吧很相似,隻不過這裏古色古香,偶爾還有人吟詩作對,談笑風生。
看起來沒點文化水平,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走在一起。
小夭正思考古今不同,視線裏偶然瞥見一男子摟著一名舞姬往樓上走,即使帶著帷幔,小夭也忍不住被那人吸引了注意力,不為別的,隻因他那張驚為天人的麵孔。
小夭霎時間目瞪口呆,這張臉竟然和相柳一模一樣。
那人錦衣玉冠,墨黑的頭發,懶洋洋的笑容,整個人看上去和相柳的氣質完全不同。
小夭一直盯著人家瞧,那人隻是淡淡掃過一眼,竟沒給她留一個停駐的目光。
另一名男子從小夭身旁走過,似酒壯人膽大,伸手就要揭過帷幔,“小娘子,你若有幾分姿色,今夜陪我可好!”
果然風月場不缺流氓,小夭一抹冷笑,伸手將那人得手指直接往後掰,霎時就是一陣鬼哭狼嚎。
“撒開!撒開!你知道我是誰嗎?你...”
小夭將力道加重了幾分,“我管你是誰!這裏是歌舞坊,不是妓院,再敢碰我,給你手掰斷!”
小夭猛的將人推開。
剛剛那一幕給她帶來的衝擊力不小,一股無名的火氣被莫名帶了出來,剛剛那人隻是運氣不好。
等瑲玹談好事情一同回到朝雲殿,小夭還在仔細回味剛剛的那一幕。
那人是相柳?不是相柳?
小夭忍不住問瑲玹:“哥哥,你知道相柳的真容嗎?”
“沒有,每次見他都戴著麵具。”
“西炎通緝了幾百年的人,連一張真容都不清楚嗎?”
“見過的人形容的都不相同,有一次問起,竟有人回答和六王叔一般麵孔,他被稱為九命相柳,估計是個擅於變化的。”
瑲玹疑惑道:“今日怎麼突然提及相柳?”
小夭若有所思:“隻不過突然想起而已!”
變化多端,卻常年戴著麵具,估計和自己一樣,厭倦了幻化,總想做真實得自己吧。
瑲玹對小夭的自然流露的悵惘難受:“你已經不是清水鎮的玟小六!”
小夭很想說,不過一個名字罷了,玟小六如何,皓翎玖瑤又如何?
看著瑲玹難受的樣子,小夭沒有繼續抬杠。
瑲玹繼續說道:“今日揭你帷幔得人是你的小表弟始冉,德岩的兒子,我們暫時還不能將他如何,是哥哥無法保護好你!”
瑲玹對於這件事萬分愧疚,還好當時在場的人多,始冉不好發作,隻撂下幾句狠話便悻悻離開。
小夭安慰道:“無妨,小事!”
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事情男人幹起來比女人方便百倍,但也有少許事情女人幹起來比男人輕鬆。
小夭已經想好了,要是始冉不依不饒,她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大家索性都不要這個臉麵了,反正最後丟人的肯定不是自己。
表弟嶽梁是七王叔的兒子,突然不知道抽什麼瘋,非要舉辦一個家宴,宴請了瑲玹和小夭一同赴宴。
瑲玹做小伏低,不好拒絕,隻能答應,沒成想冤家路窄,始冉迎麵撞上來:“我當是誰這不是表姐嘛,那日在歌舞坊真是不好意思,錯把姐姐當成了舞姬,多有得罪?”
始冉依然很討厭,說著客氣的話,眼睛還色眯眯的瞧。
小夭當然不慣著他,懟道:“我也不對,錯把表弟當成了流氓,還好當日收了手,不然把表弟的手掰斷了,表弟還要到六王叔那裏去告我的狀,我可承擔不起!”
小夭端起酒杯客客氣氣的回禮,飲下一杯了表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