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悄悄來臨,當原本的小雨點變成大雨落下時,衣不蔽體的喻清音抱著自己,漸漸暈倒在地上。

當她將要閉上眼眸時,她清楚瞧見阿母向著自己緩緩走來,一句一句喚她“阿音”……

當她眼淚滑落,將要伸手去握住阿母的手時,卻聽見熟悉的聲音……

“阿音……”

喻清音睜開眼睛,眼前沒有著月白色衣裙的阿母,隻有著丹罽色衣裙的趙小詩。

“姐姐!”喻清音猛地抱住趙小詩,稍後眼淚直流,隻聽她說:“姐姐,阿音好想阿母!”

趙小詩家裏有兩個哥哥,雖然家境不富裕,甚至被送到歸夜國進獻給歸夜國國君、歸夜國儲君與諸王爺們,但沒來歸夜國前,趙小詩是很得家人疼愛的,此時聽喻清音一說,回抱住喻清音,邊跟著落淚,邊說:“阿音,誰說不是呢,我也想家裏的阿娘、阿爹跟兩個哥哥。”

兩人哭了一陣,趙小詩先擦幹眼淚,隨後用袖子輕輕替喻清音擦著眼淚,邊擦,邊替兩天前的自己解釋:“阿音,你不要怪姐姐,她們那些人是不好相與的,我怕。所以你出事,我、我……”

喻清音聞言,輕輕搖頭,說:“我不怪姐姐,我沒來兔族前,其實兔族的族人就不喜歡我。常常莫名罵我跟阿娘,還罵我是野孩子,說我娘給兔族丟臉……姐姐,我不怪你,而且,我暈倒後你不是一直在照顧我麼。”

趙小詩聞言,忍不住邊微笑,邊點頭,“是。你那天跪在侍秀宮門口,後來入了夜,下起大雨,等我撐傘去看你,就見你變回小兔子的原型,暈倒在侍秀宮門口。”

喻清音聽到自己不但暈倒還變回一隻小兔子,悄悄紅了臉,說:“嗯。我暈倒前好像看見阿娘,我當時想握住阿娘的手,想和阿娘說說話,說自己不喜歡侍秀宮、說自己不喜歡離開兔族,哪怕兔族的人常常拿小石頭丟我、罵我,也不喜歡歸夜國。”

趙小詩聞言,對著喻清音露出一抹笑,輕輕吹涼碗裏的藥,稍後一勺一勺送到喻清音唇邊,她說:“喝完藥,你再歇歇。雖然咱們是特意從兔族中被挑選出來,為了表示兔族對歸夜國無二心以及順從之意,咱們因為被選上,在這歸夜國任何一個男子都能欺辱了咱們去,連身為女子的歸夜國女子也能隨意輕踐咱們,可到底,隻要歸夜國國君一日不說如何安排咱們的去處,咱們的小命還是勉強有保障的。”

喻清音不懂這些,她隻知道,歸夜國人人未化形前皆是蛇的原型,其他地方的族人哪怕實力比歸夜國強大幾倍,還是得對歸夜國俯首稱臣。她虛弱開口:“阿音不懂這些,但阿音聽姐姐的。”

趙小詩聞言,稍後笑著說:“來,把最後一口藥喝完,你再歇一會。”

喻清音聞言,點著頭,乖乖自己捧著藥碗,把最後一口藥喝完,等喝完,把碗遞給趙小詩,喻清音打著哈欠說:“姐姐,我再睡會,要是李嬤嬤找我,你記得叫醒我。”

趙小詩知道喻清音被李嬤嬤嚇破膽,等喻清音抱著被子側躺著睡覺時,她輕輕順著喻清音的背,說:“好。阿音你睡吧。我守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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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夜國規矩很快學得嫻熟,同時歸夜國國君對於兔族此次進獻的少女做了安排,十五名兔族少女不會選進後宮為妃,而是賞賜給已經成年的皇子們,分別是作為歸夜國新一任儲君的姬為硯,二皇子姬為禮、三皇子姬為安,四皇子姬為彰、五皇子姬為辭、六皇子姬為羨以及最小的皇子——姬為閔。

歸夜國國君做完安排,當天太子妃與一眾王妃浩浩蕩蕩帶著貼身侍女一是看人、二是特意挑選容貌比不過自己的兔族少女,更甚至,由於這些太子妃、王妃成親有段時日至今肚子仍靜悄悄的,向來歸夜國就有傳聞,兔族隻要是女性,生育能力向來皆是最強的。王妃們包括太子妃在內都想著,隻要選到一個軟弱好欺的兔族少女,再多多賞賜加拉攏對方,日後兔族少女若是有幸生下一男半女,再把她們的孩子抱去養,至於日後她們幾時能生下屬於自己的孩子,目前王妃們包括太子妃並不會考慮這個,隻知道,難得此次兔族依舊進獻十五名少女,作為國君的歸夜國的王卻是一個也沒收入後宮,既然說了,是賜給她們家王爺的,那麼既然自家王爺把事情交給她們辦,她們自然會好好辦,也會懂得為自己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