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郡王簡直無語了,他很想問問,流雲居士究竟是怎麼教導他女兒的,指了指書上另一個名字,嚴厲的問:“這是什麼?”
周瑾萱一看,覺得莫名其妙:“流雲居士啊,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你知不知道,現在這書,京城裏各大書局都有出售,你師傅當然隻送給你一個人,其他人都拿銀子買——”
“真的嗎,太好了。”周瑾萱笑的在地上轉了一個圈,興奮的表情,不難想像她此時的開心。
廉郡王感覺很頭痛,發現他這是對牛彈琴,深深歎了口氣,無奈道:“你可知流雲居士是誰?”
“是師傅呀。”周瑾萱回答的理所當然,這書是她和師傅編寫的,除了自己的大名以外,另一個肯定就是師傅了,這還用問嗎?周瑾萱心裏這樣想的,還給了廉郡王一個你好笨的眼神。
廉郡王額間青筋直冒,眉毛都一跳一跳的,心裏忽然有些後悔起來,萬不該把女兒送給流雲居士教導,女兒以前雖然性子跳脫,哪怕脾氣不好,但至少可以溝通,現在則,他實在有些無奈了,感覺是雞同鴨講。
周瑾萱說完話,黛眉輕蹙,深思起來,過了一會兒,才說了句讓廉郡王更加吐血的話:“流雲居士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怎麼想不起來了,爹,你曾經聽說過嗎?早知道,就該讓師傅換個字號,唉,便宜別人了。”
廉郡王臉色一黑,氣得說不出話,手指著周瑾萱顫抖了半響,接著又歎了口氣,愁道:“丫頭啊,你如今這麼缺心眼兒,以後可該怎麼辦啊!”
廉郡王妃也跟著愁了起來,隻有世子爺滿臉興味,跟以前的妹妹相比,他還是覺得現在的妹妹更加可愛,哪怕就是惹爹生氣,都惹得這麼有水準,心裏對流雲居士很是好奇,隻惋惜不能得緣一見。
“爹,你怎麼了,臉色黑黑的,要不要請個太醫來看看。”周瑾萱一見父親臉色不好,急忙擔憂的問道。
廉郡王不聽她這話還好,一聽,臉色就更加難看了,廉郡王妃趕忙瞪了女兒一眼:“你這丫頭,說什麼呢,你爹隻是擔心你。”
周瑾萱不在意的笑笑:“爹,女兒很好,您不用擔心,師傅說了,我既然不喜歡內院爭鬥,也不喜歡拐彎抹角,就幹脆什麼也別理會,把自己大大方方展示出來,當所有的一切都立於陽光之下,陰影就無所遁形,有時候對付敵人的最佳方法,就是直來直往,陰謀嘛,當然不能拿到明麵上說的,到時候,不氣死他,也噎死他,女兒總會保護好自己。”
廉郡王欲哭無淚,她氣的是她老子好不好。不過他也不能否認,女兒的這番言論很有道理,如今幾位皇子爭得厲害,皇上對文家一係隱有打壓之象,但如今太後健在,皇上也不能做的太過,世人總講究一個孝道,廉郡王府,其實站不站隊,都會被拉下水,與其躲躲藏藏打太極,還不如幹脆攤開來說,他無非也就是幾個把柄落在別人手上,當他把這些把柄宣揚開,看誰還能拿他怎麼樣,他好歹也是個郡王,皇子想動他還不夠格,隻要皇上不動,他就能安安穩穩一輩子。
心中這樣一想,廉郡王也不管女兒了,反正有她那師傅教導,這孩子也傻不到哪裏去,並且如今還薄有美名在外,隻要她將來嫁了人,該禍害誰禍害誰去,他這做老子的是插不上手了,自從女兒拜師開始,就常把師傅掛嘴邊了,廉郡王覺得,他忍了,全當幫別人生女兒了,心裏對未來女婿的擔憂,反倒比女兒多一些,這要是把女婿氣出個好歹,他怎麼對得起親家啊!
不過,關於流雲居士一事,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跟女兒提提,省得她懵懵懂懂,拜師都一年多了,還不知師傅真正是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可知流雲居士就是你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