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無奈站定,冷冷橫他一眼:“皇上,本王已經成了婚,住在宮中諸多不便。你現下也已長成,有了自己的擔當,總得盡快學著獨立,趁著此時後宮無女子,多用心國事,本王不能一輩子替你打理朝政。”
令狐義忽然落下淚來:“皇叔這般說,還是想丟下朕不管是不是?皇叔是生朕的氣了,是不是?皇叔,朕真的離不開你。”
何清君無語撫額,話說,他們是叔侄吧?怎地搞得這般煽情,活像是令狐薄負了有情有義的小情人似的。
令狐薄眼角抽了一下,怒喝:“瞧你哭哭涕涕的,哪像個皇帝!回宮批折子去!”
小皇帝被他這一喝嚇了一跳,也不敢哭了,轉身溜溜地往皇宮走去。遠處的太監見狀忙帶著馬車追上去:“皇上,請上車。”
小皇帝怒喝一聲:“朕願意走著回去!一邊去!”
一直未出聲的三王爺令狐靖搖了搖頭,讓諸位大臣各自回府,命侍衛們趕緊跟上令狐義,保護他的安全。
然後追上令狐薄,問道:“老六,聽說人受了重傷,恢複得如何?”
令狐薄頓足,轉身笑道:“勞三哥掛念了,已基本痊愈,三哥不用擔心。”
令狐靖點頭:“如此便好。”目光在令狐薄鬢側那兩縷白發上停頓了一下,轉向何清君,笑道:“六弟妹一定要好好對老六,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老六為一個人這般憂心如焚,竟然年少白發,實在令人心疼。”
何清君目光也落在令狐薄的鬢邊,她早已對那兩縷白發習以為常,此時經他一提,此刻又覺得那兩縷白發竟是如此刺目。南宛皇家中,也隻有三王爺是真正將令狐薄放在心裏、當他是兄弟的人。她感激的朝三王爺點了點頭:“我會的。”
令狐靖微微一笑道:“老六先回去休息,有些事情,等你恢複上朝後,再跟你說。”
令狐薄點了點頭,朝令狐靖拱手告辭。何清君突然想起一事,衝令狐靖的背影笑問:“三王爺,小世子還讓你叫爹爹嗎?”
令狐靖身形一僵,轉回身來,臉色微現尷尬:“這小子也不知中了什麼邪了,叫娘時,一口一個娘,喊爹時,卻非讓本王叫他爹!也不知是不是上輩子欠他的。”
何清君“噗哧”笑出聲來:“那一定是三王爺平時陪他太少,不受他待見。”
令狐薄也忍俊不禁,道:“叫兒子做爹爹的,古往今來,怕也隻有三哥了!”
令狐靖倒也不以為忤,大笑著道:“不錯,這可了亂了父綱了,回去得好生教教他明白,誰是老子,誰是兒子!”然後朝兩人拱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