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點頭:“這家客棧雖然不大,卻是三年前本王派人開的,不為盈利,隻是暗探的聯絡點而已,這是後院,除非本王允許,任何人不得進來。”
何清君倒不怎麼吃驚,他是攝政王,南宛又與天晉交戰數年,有個暗探的聯絡點再正常不過,點了點頭道:“那便好,千歲大老爺,你去沒去過吳山?”
令狐薄微微汗顏,搖頭道:“本王攝政前混跡江湖,忙於打理生意……攝政後,忙於朝政,連生意都顧不上,全靠那幫老家臣打理,實在是未抽出時間去吳山瞧上一瞧。”
何清君心下翻個白眼,為了吳山與天晉打了兩三年的仗,卻從未到過吳山,當真是好笑。“吳山東南側,就是靠近南宛邊境的那一側,有個四五百丈的懸崖,銀礦礦頭便在懸崖之底,就是說此礦極深,應是吳山形成之前便有了此礦。”
令狐薄驚得站起來,竟在四五百丈深的懸崖底?他突然心下一揪,盯著她,既然在五六百丈的懸崖底下,她是怎麼發現的?他記得劉伯曾說過她跌落過懸崖,可是在吳山跌落懸崖?他緊緊盯著她,滿眼的痛楚,她從前究竟受過多少罪?
對麵的何清君並未發現他神情有異,兀自在說著:“要開此礦,工程極大,我四處看過,隻有通往南側的山坡較薄,恐怕要動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將南側山坡打通進崖底,不過,若是從東側往懸崖方向,向地下斜挖,挖一條數百丈的通道,倒是可直接見銀礦……千歲大老爺,你怎麼了?”
她抬頭瞧見令狐薄正滿眼痛惜地凝視著她,根本未聽她說話,不解地問:“千歲大老爺,你倒底怎麼了?可聽到我說的話?”
令狐薄回過神來,沉聲問道:“清君,你告訴本王,你是怎麼知道銀礦在懸崖底下?清君,你是不是就是在吳山跌落的懸崖?”
“啊?哦……”何清君腦子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她在說很嚴肅的事,他怎麼扯到落崖上去了?再說他怎麼猜到她曾在吳山跌過懸崖?“嗯,是,我就是在吳山摔下的懸崖,所幸大難未死,我早說過我福大命大嘛,哪有那麼容易死。”
令狐薄深邃的眸子緊緊逼視著她:“清君,本王要知道當年的詳細經過。”
何清君茫然問道:“什麼詳細經過?”
“當年你落崖是怎麼回事?”
何清君打個哈哈:“千歲大老爺問我當年落崖的事啊,這個可說來話長了,唉,往事不堪回首,提起來淚水漣漣,不提也罷。”
“何清君,不要跟本王打馬虎眼,本王今日有的是時間,要知道全部經過。”令狐薄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步步進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