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回憶著當時的情景,眉間微蹙:“現下想來,司徒意定是瞧見了我發間少了簪子,卻故意裝作未發現破綻,他必定是想要劉勻鬆手裏的琴,卻又不忍我落入晉皇手裏。”
令狐薄臉色極為冷淡:“就算他放了你一馬,路上對你也諸多照顧,但若無他從旁協助,引開本王的注意力,你也不會被劫走……清君,本王是不會收回成命的,是死是活,就瞧他命夠不夠大!”
何清君坐在桌旁,以手支頤,笑吟吟地道:“本來我也沒想讓你收回成命,隻是想,如果他能來找你求饒,咱們也不必趕盡殺絕。”
令狐薄睨她一眼,冷笑,像司徒意那種人,讓他服軟求饒比登天都難,她倒是想得簡單。
何清君知道他的想法,輕笑,她倒是瞧著這個司徒意臉皮夠厚,若被人追得滿世界跑,殺不掉又擺脫不了,早晚有一天會精疲力竭而主動找令狐薄討饒。
“千歲大老爺,我聽說江湖中有一奇人,叫作裘一仙的,武功極高,而且擅毒,隻不過此人不愛女子,隻愛男子,尤其是像司徒意這樣的俊美男子。司徒意不是正反可用麼,不如讓人暗放消息,引那裘一仙去追求司徒意……那裘一仙耐性有限,若追求不成,十有八九會霸王硬上弓……”
何清君想著那情形,忍不住笑出聲:“千歲大老爺,你說若司徒意天天被個武功極高的男人追著求愛,卻又擺脫不掉,是不是比殺了他解氣?”
令狐薄嘴角一抽,鳳目裏閃過笑意和不可思議,幹咳一聲道:“清君,雖然你是為了救司徒意的性命,但本王卻不得不說,你真是越來越邪惡了,怎地淨想些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折磨人,當真是……當真是讓本王自愧不如!”
何清君幹笑,不好意思的摸摸額頭:“誰教他攪合咱們的婚堂和洞房來著,還與劉勻鬆合夥劫走我,雖然他一路上對我也算也恩,這死罪可免,活罪總得受受嘛。”
令狐薄想到司徒意被那裘一仙追得疲於奔命的狼狽樣子,也忍不住失聲笑出來。當即走到房門處,開門命薛青傳下命令,讓人在江湖中放消息,就說司徒意正反可用,尤其喜歡男子,並向裘一仙透露司徒意的所有行蹤。
薛青驚訝瞧向令狐薄,王爺一向出手狠絕,像司徒意這樣幫人劫走王妃的人,按他的脾氣是必死無疑的,怎地竟用這種法子折磨他?這實在不像他一貫的行事風格。但是再驚訝,他也絕不會多問,恭敬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