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瑩嬌羞掩唇輕笑,晉望之附和笑著。
玩笑過後,晉皇笑容斂起,龍顏嚴肅起來,銳利雙眼如鷹般盯著何清君:“你就是何清君?”
何清君恭敬一禮:“回陛下,臣妾便是何清君。”
晉皇轉頭對晉望之道:“此女容色一般,哪裏值得你強要下她?”
晉望之笑道:“父皇,兒臣隻是心裏對她存了幾分念想,倒並非就癡情到非她不可,不然也不會將她強鎖著。”
晉皇冷哼了一聲:“何清君,朕問你,對吳山銀礦,你知道多少?”
晉望之忙道:“雪瑩,父皇有正事要說,你且進內室回避一下。”
南雪瑩起身向晉霄駿施禮,便進了內室。
晉霄駿厲目凝視何清君:“說。”
何清君恭敬道:“回陛下,關於吳山銀礦,臣妾確實知道的不少,但是恕臣妾不便相告。”
晉霄駿龍顏不悅,重重哼之以鼻:“何清君,你膽子不小,可是不想要命了?”
“陛下,我比誰都惜命,可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在清君心裏,若說出吳山銀礦無異於叛國。”
晉皇勃然大怒,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大膽!什麼有所為有所不為,何清君,你是女子,不是君子,這吳山未必便是南宛的!”
何清君脊背挺直,俏臉揚起:“不錯,臣妾是女子,誰說女子不能為君子?就算這吳山歸了天晉,臣妾也寧死不會說出銀礦的秘密,天晉也是一個泱泱大國,總不會連個勘礦之人都找不到吧,陛下何必非要讓臣妾一介小女子做那叛國之人,何況,小女子所知未必就是真正的銀礦所在!”
“何清君,你可知單憑你這一番無禮的話,朕便可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何清君下巴微昂:“臣妾自然知道。”
“知道你還如此不顧死活?”
“臣妾說過君子的所為,有所不為。”
晉皇淩厲龍目瞪著她,她無懼地回視。
“女子自古嫁雞隨雞,現下你已是太子侍妾,便是我天晉臣民,說出銀礦之秘,不叫叛國,而是報效朝廷。”晉皇語氣緩和不少。
何清君撫額,不虧是父子,晉望之用嫁雞隨雞的話,勸她臣服於天晉,如今晉皇也如是說。當即輕笑昂首,毫無轉寰的餘地道:“何清君根在南宛,生是南宛人,死是南宛鬼,至死不改。”
晉皇見她雖是一介女子,卻一臉凜然之氣,寧死不屈,這氣概莫說女子,便是男子也端得讓人佩服不已。
晉望之聞言也不由得挺直脊背,他一直未出聲,原也是想瞧瞧何清君如何躲過父皇發難,卻未想到她毫不拐彎抹角,竟然表現出一副錚錚鐵骨,讓他既氣又……心癢難耐——如此鐵骨錚錚的女子吃入腹中是何種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