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一個如此不懷好意的女子在柳大哥身邊作福作威,她實在難以咽下這口氣,總得讓柳大哥看清她的真麵目,對她提防幾分!
以她的內力自是老遠便聽到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往這邊走來,柳大哥習武,步伐沉穩,卻因他主練外家功夫,內力不夠深厚,沉穩的步伐中又少了些輕盈,便判斷此人必是柳大哥,想來是她剛進府時的那名下人已去向柳大哥通傳過了。所以她才會故意提起義嫂幫紀芙搶白逸揚之事!為的就是讓柳大哥“無意中”聽見。
當初她懶得理紀芙,不過是因為她與白家完全沒了關係,紀芙是好是惡,都是白逸揚自己選的,就該自己承擔後果!可是既然紀芙未死,柳大哥又身居要職,她大半還是會來找義嫂的。沒理由讓義嫂這種心中沒有良善的女子連累大哥!
“大哥,我一早便趕來給你拜年的,並非要給你添堵,這事,也怪不得義嫂,你應該也聽說了,紀芙乃大魏奸細,極為狡滑,既然義嫂說是受她脅迫,我想,可能是她受了紀芙的脅迫,大哥不妨問問義嫂,她受了紀芙怎樣的脅迫?”
何清君裝作寬宏大量地替義嫂開脫著,卻趁機提起柳清飛忽視的重點。
柳清飛立時反應過來,不錯,她既說是受紀芙脅迫,總得告訴他,是受了何樣的脅迫。“說,你受了何樣的脅迫?”
宋玉潔轉目狠狠剜一眼何清君,抬手以絹拭淚道:“自從跟大將軍成親後,我一直安分守己的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哪懂什麼朝政之事,紀芙以大將軍的前途相脅,我便害怕了,大將軍,我一心隻想保住你的一切啊。”
她說得情真意切,莫說柳清飛信了幾分,就連何清君若非深知此事絕非她此時所說,也會相信她確實是為了保住柳大哥才迫不得已,何清君不得不相信住在深宅大院的女子,個個不簡單,顛倒黑白的本事,果然不是她這江湖女子能比的。
“紀芙一介女流就算是奸細,他又能拿什麼威脅我的前途?”
宋玉潔淚眼婆娑,低聲道:“她說她從大將軍書房拿到一份關於前方布局的情報,若是我不答應她,便將此情報賣於大魏,那麼大將軍便涉嫌通敵賣國……大將軍,我都是為了保全你啊。”
何清君此時更對宋玉潔刮目相看了,她哪像是隻會相夫教子,隻懂宅門裏的相鬥那般簡單?能在頃刻之間便想到翻身的借口,將私人恩怨扯到軍國大事上,而且頭頭是道……何清君突然看她,若非是她早知紀芙身份,便是她單純的利用了紀芙奸細的身份誤陷她——義嫂果然不簡單,知道得不少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