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睨他們一眼,這些老家臣也並非就真的眼巴巴地站在門外等紅包,拜年是掩飾,想見識一下他這鐵樹開花能折騰多久才是真的。既然他們冒著風寒站在外麵枯等,自然是想到他絕未給他們準備紅包。
他一笑,淡定地道:“本王剛平定了南家叛亂,心情大好,所以今年的紅包比往年大了些,本王就決定不包紅包,你們直接去庫房簽字領取,每人兩千兩。”
眾家將歡呼謝恩。何清君倒抽了一口冷氣,千歲大老爺啊,過年分個彩頭都要每人兩千兩,哪她呢?
她摸了摸鼻子,看他:“千歲大老爺,我的紅包呢?”
他笑:“你也要紅包?”
“屬下是護衛來著!”某女抽著鼻子陳明事實。
令狐薄嗤地笑出聲來:“但你是本王的女人,讓本王發紅包像什麼話。”
“原來做攝政王的女人還不如護衛來錢,那我還是隻當護衛罷。”
“……”令狐薄聽到自己磨牙的聲音:“劉伯,為王妃領一份出來。”
劉伯忍笑,正經答道:“是。”接著又道:“王妃,明日便會將王爺半數產業轉到你名下,兩千兩紅包比起那半數產業來,連九牛半毛都算不上……王妃實在不必看在眼裏。”
何清君:“……”那不一樣,兩千兩到手,那是名正言順,實實在在的自己口袋裏的銀兩,半數產業就算轉到她名下,其實還是他令狐薄的。
眼見天色太晚,不能去各個王府拜年了,何清君便想無論如何總得去雲鶴居給師父師娘拜個年。
豈知去了雲鶴居更把她窘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
她和令狐薄給師父師娘拜完年,在柳含煙似笑非笑的注視下,被師娘林秀映悄悄叫到一側。
“師娘,怎麼了?”
林秀映目光落在她頸項上,雙手卻下意識地拽了拽自己的衣領,幹咳兩聲:“清君……你果然被……吃了?”
何清君隻覺腦裏“轟”地一聲,雙頰緊跟著變得通紅,幾欲滴出血來,忽然明白師娘的意思,雙手撫上頸項,頓覺悲慘萬分:令狐薄這個殺千刀的!定是這隻妖孽光顧著縱欲,卻在她頸項上留下歡愛的痕跡,適才給師父師娘拜年,不小心露了出來!
怪不得柳含煙目光如此奇怪,木木轉頭瞧她,她眼裏分明是嘲笑和不屑啊!
何清君覺得她真是無顏再見人了,真的,活到二十一歲,第一次這般丟臉!當初和離下堂,因為隻顧著傷心,沒也覺得多丟臉,今日卻從出門開始便一直丟臉到現在,真真切切地無地自容,無地自容!
她連找個地洞鑽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啊——”地一聲慘叫,捂著頸項縱身跳出雲鶴居,鑽進馬車。
令狐薄正在劉勻澤客氣著,剛坐下端起茶杯,卻見何清君慘叫一聲,破窗而出,不由得嚇了一跳,顧不上跟劉勻澤道別,身形倏地一晃,也出了雲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