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秀映因為容貌絕色,心氣兒極高,配了劉勻澤這般相貌普通之人,自然容不得他有一點背叛之心,於是一怒之下,便奔回樂山,左等右等未等到劉勻澤回來,卻在一個月後等到劉勻澤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回樂山,這讓她還有何顏麵留在樂山?讓她如何能咽下這口氣?因此狂怒之下,便離家出走了,從此再不見他。
令狐薄聽完,忍俊不禁地摸摸額頭,這對夫妻當真是夾纏不清,竟為了個不相幹的女人置了十來年的氣,浪費了無數銀兩,連累了樂山的一眾徒弟和養女,當真是既可笑又可氣。
何清君遇上劉勻澤,免了淪落街頭餓死的命運,更學了一身的好武功,算得上福氣幸運。但反過來說,劉勻澤雖然救了何清君,並收了她為徒,但她和鍾琳這兩位女徒弟,卻用柔弱的肩膀扛起師父欠下的沉重債務,這又算不算是劉勻澤的福氣幸運呢?
“令狐薄,我師父師娘不願去薄王府圍爐,我想在客棧陪著他們……可以麼?”何清君從內室出來便問,見令狐薄俊臉風雲變色,氣勢頓時弱了下來,嘿嘿一笑,算了做人要守信,既然答應了他,就不該食言而肥。
林秀映此時笑著出來:“清君,我跟你師父有含煙陪著,現下還有你弟弟,並不孤單,倒是絕塵……呃,不,是攝政王,身邊沒有什麼真正親近之人,你既然答應了他,便該去陪他圍爐守歲。”說著爽朗一笑,大方道:“反正婚期已經定在一個月後,你已經是攝政王的人了,便是從現在開始住在了薄王府,也絕無人敢有異議。”
“……”何清君無語,師娘這是打算將他們送作堆?
令狐眸光陰冷地睨著她,手指又癢了起來,為什麼她就有氣得他想掐死她的本領?
何清君趕緊擺手,訕笑道:“我隻是隨便說說,並非當真要食言而肥。”忙即轉個話題:“對了,錦殺樓雖然被剿,但是李宗禪被他師父救走了。千歲大老爺,李宗禪的師父果然一直帶著一張鐵質麵具,讓人無從查起,唉——”
令狐薄垂目,腦裏思索著,江湖中有誰喜歡戴著一張鐵質麵具的?想了好一會兒,暗自搖頭,他所認識和聽說過的人物,似乎並無此號人物。
忽聽劉勻澤道:“李宗禪的師父……他的聲音有幾分耳熟,老夫似乎在哪兒聽過……是誰呢?”
“師父認識那麵具老人?”
劉勻澤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道:“那老者……我確信從前一定是聽過他的聲音,而且絕不止一次兩次,容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