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眸裏閃過狂喜之色,起身道:“若得皇上禦賜,便是臣與何清君的福分了。”
殿下眾臣依舊麵麵相覷,不知該做如何反應。
小皇帝已經伏在龍案上揮毫疾筆,不多時,便放下筆,小心翼翼地取出玉璽鄭重地蓋上璽印,輕輕嗬氣吹幹朱印,端著那張聖旨左右看著,笑著感歎:“沒想到朕有生以來寫得第一份聖旨,竟是為攝政王皇叔賜婚啊。”
心下卻大喜,原來親自書寫聖旨的感覺竟是這般有滿足感,寥寥數筆便決定了一個人的終身啊。不由得看向令狐薄,他怎麼就舍得推拒掉握在手裏的至高無上的權力,卻一心想守著一個女子逍遙江湖,那很有趣麼?
他將聖旨親自交到令狐薄手裏,嘖嘖再感歎:“皇叔啊,你怎地不多娶幾個女子,也好讓朕給你多賜幾次婚啊!”
令狐薄眼角一抽,雙手緊緊攥住那張聖旨,皮笑肉不笑地道:“皇上多賜幾次,是想讓臣死後靈魂永世受煎燒,還是想讓我的子孫世代為奴?”
令狐義笑道:“朕隻不過說說而已,皇叔不必當真。”
令狐薄笑了笑,不過是寫一道賜婚聖旨,便激發了他的權力欲,想來以後為了牢牢坐穩這皇位,他必會用盡心機和手段,倒省得他走後還掛心了。他將聖旨卷起,右手緊攥,對著小皇帝深深一揖,道:“臣謝皇上賜婚!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王爺令狐靖立時高聲道:“恭喜六弟,吾皇萬歲!”
太傅萬雲安跟著叫道:“恭喜攝政王,吾皇萬歲!”
眾臣見狀,紛紛輕歎,然後紛紛跪倒:“恭喜攝政王,吾皇萬歲!”
令狐薄滿麵春風,雙眸盛滿喜色,掃過白逸揚,隻見他那張舉世無雙的俊臉有些灰白,眸底早已失了光彩,不由得一陣得意。
“本王與何清君的婚期吉日,便交由禮部挑選,一定要挑個最近的吉日。”
眾臣聞言訝然抬頭,不由得暗笑,攝政王竟這般等不及洞房?
或許是眾臣促狹的目光太過赤裸裸,令狐薄竟覺臉上微熱,以拳掩唇幹咳一聲,掩飾尷尬,他似乎是急了點……
禮部尚書安成剛笑著出列,答道:“微臣遵旨,必為攝政王挑個最近的吉日……”接著眉角一挑,道:“微臣記得原本為婉和公主挑的吉日是二月初八,是個諸事皆宜的好日子,既然婉和公主提前出嫁,若攝政王不嫌棄,倒是可以將婚期定在二月初八這一天。”
其實安成剛並非真就是這般敷衍了事,而是因著令狐薄那個“最近的吉日”故意揶揄他來著,不是要最近的吉日嗎,這個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