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何清君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嗎?”
白逸揚輕拍著腦袋,半天才反應過來,問道:“適才偷襲之人是誰?”
何清君臉色古怪地道:“哪有人偷襲,是你強吻我,被我打出去,自己撞到牆上撞暈的。”
白逸揚疑惑看她,他明明覺出是被人從後偷襲了的,但見何清君堅決不承認,也猜到了幾分,便問:“是攝政王嗎?”跟著冷笑一聲:“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從攝政王手裏救下我?”
何清君凝向他,突然咬牙:“白逸揚,令狐薄已經與我在竹林寺結發於錦袋,再過兩年,他歸政於小皇帝後,必會陪我逍遙江湖,這些都是你做不到的!”
白逸揚聞言驚呆,攝政王竟與她結發於錦袋?匪夷所思地盯著她,半晌,才緩緩地道:“結發於錦袋?”
她說的是令狐薄而非攝政王,可見兩人關係已有多親密。堂堂一個攝政王得有多大決心與一個女子結發於錦袋?而且這個女子還是嫁過人的,他一定真的是愛極了她吧。他得有多大的決心才能放棄皇室中的榮華富貴和攝政王的權勢,一心隻守著她,與她逍遙江湖?朝堂上那班大臣也不會容許他這麼做吧。
何清君唇角掛著淺笑:“白逸揚,那張和離書,其實我和令狐薄都未放在心上,我與你和離之事,世人共知,又是你娘親自將和離書交與我手上的,連你自己都分不出而默認了的,就算那張和離書真是紀芙偽造,又有誰人能證明?隻是,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不如就親手寫封休書給我吧,那才不虧是我曾愛過的白逸揚,我親眼看著你寫下的休書,總不會再有人說三道四了吧。”
白逸揚隻覺萬念俱灰,那張俊美揚天下的臉龐一片灰白,眼底黯然:“清君,這張休書你是為他求得吧,你是為了讓他安心吧?”
何清君不語,盯著他,坦然點頭:“白逸揚,我不想瞞你,我求休書,一為令狐薄,不想他日後招人閑話,二是為你。”
“為我?”
何清君點頭:“不錯,為你,白逸揚,你以為你心裏愛極我,其實不過是你不甘心而已,在你潛意識裏,我一個江湖粗野女子嫁給你應是極為榮幸之事,若是被你休了,在世人眼裏很正常,隻道是我何清君不守婦道,不得夫君歡心,但竟然敢跟你和離,雖然我自己淪為世人恥笑的對象,但是你麵子上也不好看,所以,你才會不甘心……”
“不是這樣,與你和離後,我隻覺得對不起你,從未不甘心。”白逸揚澀澀地道:“我白逸揚雖然因酒誤事,背叛了你,可是對你,我的心自始至終未變……”
何清君淒然一笑:“或許吧……或許,你確實還對我有幾分愛意,可是那又能如何,我注定是回不了頭了,所以我求這封休書,也是為了讓你斷了那份執念,忘掉紀芙,忘記我,娶個門當戶對的好女子好好過完一生。”說著長歎一聲,眼角竟自濕潤了,畢竟曾同床共枕兩年,有過恩愛,有過傷心,如今當真成為陌路人了,心裏仍是頗多感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