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唇角噙笑,既不認同也未否認。
徐雲昭繼續道:“若兩國聯盟,南家作亂之時,我大燕在邊境上遙望助守,令魏皇不敢輕舉妄動,情況便大不同了,你說呢,絕塵?”
他見令狐薄仍然不語,一副探究的目光打量著他,便道:“為顯示本國誠意,絕塵,我賣你一個麵子,透露一個消息給你,南家曾有位得力幹將於一個月前跟大魏皇帝密唔,欲借助大魏之勢起事,時間應是定在年後上元燈節或者是天晉四公主與貴國大婚之時。”他得意地看一眼令狐薄:“怎麼樣,本皇子夠誠意吧?”
何清君驚住,如此大事,徐雲昭竟這般輕描淡寫地透露給令狐薄?他倆人究竟是有幾分交情還是有幾分過節?
令狐薄倒是無驚無喜,表情極為淡然,僅扯了一下唇角:“此事本王早已知曉,不過你的誠意本王看到了。大魏不論是在南宛滲入奸細,還是與南家聯手,都是利益所驅,應是想在吳山銀礦上分一杯羹,不稀奇。”
徐雲昭笑得極為慵懶,就如貓兒在曬太陽般滿足:“這倒是,我聽父皇說過,十幾年前,魏皇曾偷偷派人在南宛尋得一位勘礦的能人……可見其對吳山早就垂涎三尺了。”
何清君和令狐薄聞言麵色俱都微微一變,令狐薄狀似不在意地問道:“勘礦的能人?本王絕不允許我南宛的能人給大魏尋了去。”
“哈哈,這個絕塵倒不用擔心了,那個人後來家中突然走水失火,全家無一人幸存。”
何清君如遭雷擊,一個踉蹌撞到旁邊桌幾上:“嘩啦”一聲,幾上的兩件瓷器摔落地上碎掉,何家全家葬身火場,不是娘親所為嗎?為何……為何竟跟大魏扯上關係?
徐雲昭頗為奇怪地瞥她一眼,問令狐薄:“你的護衛臉色挺嚇人的……”
令狐薄起身,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輕輕一握,以示安撫,然後將她從桌幾旁拉過來,扶她坐在自己的坐椅上,他則伸腿從旁邊拐了一隻圓凳過來坐下。
徐雲昭滿眼疑惑地看著令狐薄,這個姓何的女子不是他的保鏢麼?適才在雲鶴居外間見他強摟著她,已經令他連連咂舌,驚奇不已了,不過,他隻道令狐薄是在戲弄自己的保鏢,或許是想納了了她為妾,如今看來,好像不止如此。
“三皇子,你可知那個勘礦能人家中是如何失火的?”
徐雲昭探究的目光打量著兩人:“失火便失火了,我管他是如何失火的,八九跟大魏脫不了幹係。”
何清君雙手互相交握著,微微輕顫,不是娘親放的火嗎?明明五姨娘臨閉眼前說,她親眼瞧見是娘親放的火,是娘親受了不白之冤,忍受不了父親的誤解,才怒極放火的,五姨娘曾聲嘶力竭地喊叫,就算是做鬼也要送母親下十八層地獄的……怎麼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