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揚,要殺紀芙也是本王殺,你何必失去理智?本王還有事未問完,你竟將她打昏?”
白逸揚那雙好看的眸子充滿血色,雙拳緊握,胸膛急劇起伏,根本未聽進令狐薄的話,反而失了禮數,衝到禦案前,提筆疾書,隻一會兒功夫,丟下筆,將一紙休書扔到已經昏厥的紀芙身旁。
然後朝令狐薄拱手:“恕臣先告退!”也不管令狐薄準不準便轉身出宮。
門外的吳義弘見狀,急忙進房問道:“攝政王,要不要將白府控製起來?”
令狐薄搖搖頭,擺手道:“隨他去吧,白府……暫時不要動,派人去追捕通緝紀紹恒。”白家對朝廷的忠心,他是相信的,雖然因紀芙泄露了些軍中消息,但想來也不是機密之事,否則,軍中早有異動,何況柳清飛與白峰父子對軍中之事皆十分謹慎,極少帶什麼重要文件回府中。
白峰尚在邊關,若他因紀芙之事,抄了白家隻會令邊關將士寒了心,他輕歎一聲,政事上,任何事情都不是難事,可是……
吳義弘領命出去,將憐玉也帶下去。
令狐薄一個人靜靜地倚在檀木椅裏發呆,竟不知如何去麵對何清君。
不知過了多久,昏倒在地的紀芙幽幽醒來,摸了摸疼痛難忍的頭頂,伸手看了一下,全是血,不禁笑了一聲,她全力保護的良人竟是如此狠心。轉目看見身旁的那張薄紙,她緩緩撿起看了一眼,身子搖搖欲墜,笑得極是難看,她紀芙自進入紀家那天起就是顆可隨時被舍棄的棋子,無論她如何經營,總還是難逃被丟棄的命運,可是她就是恨不起白逸揚……
令狐薄冷冷睨著紀芙,半晌,才緩緩地道:“紀芙,你可知道,本王多想將你扒皮抽筋麼?你已經害了何清君下堂,卻還要害了她的後半生!”
紀芙慘笑著:“何清君算什麼,我的逸揚哥哥不是心心念念想著她麼,我便在他死前讓他得償所願,有何不可?”跟著淒厲一笑:“雖然他終究休了我,可是我依然一心為他著想。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已經不在乎是被抽筋扒皮還是被挫骨揚灰!”
令狐薄咬牙切齒地看著她,她倒是情深義重!“本王問你,國宴那天,是不是你們要殺天晉太子?”
紀芙瘋狂的笑著,慢慢爬起來,那張滿臉血汙的美麵扭曲得像個地獄惡鬼,她踉踉蹌蹌地向前走了兩步,獰笑道:“想知道啊?我偏不告訴你,你不是無所不能嗎?你去查呀……哈哈,令狐薄,縱然你有天大的本事,還是得不到何清君,我紀芙一生不得善終,也絕不會看著旁人幸福,你得不到,何清君得不到……逸揚哥哥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