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她似乎豁出去了,繼續哭著道:“我六歲被他收養,一直當他是父親啊,我一直當他是我的父親啊,他竟然因為安康帝駕崩,攝政王斷袖,送我進宮無望,便占有了我!”說著她目中射出仇恨地火焰:“從那一年開始,我學會了想要的東西要使盡手段去得到,要極時行樂,我學會了察言觀色,討好奉承,隻為了保護自己。”
“白逸揚,當年何清君離開兩個月,便是我找人故意散布她胞弟的消息,引得她和她師父到處遛圈子,那****並未喝醉,是我在柳府給你的酒裏下了藥,讓你看起來有些醉,回府後,你隻需再喝一杯便會不醒人事!”
白逸揚早已驚得說不出話來,隻覺得自己竟被她這樣玩弄於股掌,對她除了幾分同情,隻剩下恨和羞辱!
卻聽紀芙猶如瘋了般哈哈大笑:“白逸揚,你與我成親一年多,卻極少碰我,常在夜裏夢囈何清君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我的心如刀絞般疼痛,你心裏可曾有我一分?既使我萬般討好於你,你可曾在心裏有我一分?”
“你不要怪我惡毒,你的堂上老母不惡毒嗎?她趁你不在家時,****找何清君的麻煩,稍有不順就罰她跪祠堂,經常整日整夜的跪,不吃不喝地跪著,我瞧著她都可憐……哈哈哈,白逸揚,你不是想挽回何清君嗎?我告訴你,來,你過來,你附耳過來,我隻告訴你……”
白逸揚癡癡呆呆地附耳過去。
令狐薄卻是心下陡地一沉,心底竟有種不好的預感,忙運功凝神,聽到紀芙的悄聲耳語,他頓覺如五雷轟頂,跌坐椅上!
耳邊傳來紀芙淒厲的狂笑聲。這下白逸揚也瘋狂地笑起來,反手再一次給了她一記耳光:“紀芙!你……你好卑鄙!”
紀芙癡笑著摸摸火辣紅腫的右頰,擦掉嘴角流出的鮮血,喃喃哭道:“我也知道我好卑鄙,我隻是愛錯了人……我隻是誤把她人夫君當良人……我隻是紀紹恒手中的一枚低賤棋子……我隻是不該來到這世上……”
那聲音,聞者心酸,令狐薄將頭扭向一側,可恨之人亦有可憐之處,如她所言,她確實隻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枚低賤棋子,也確實愛錯了人。可是她確實也讓他恨不得立時扒了她的皮,既然做下事情,為何還要留下尾巴,他怎麼辦?他和何清君怎麼辦?他的腦子混沌了,頭痛欲裂,卻不知該怎麼辦?他二十六年來,不過隻愛了一個人而已,為何竟是這般作弄於他,竟讓他承受這種焚心蝕骨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