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讓吳義弘押著紀芙到禦書房,然後派人去白府宣白逸揚進宮。
他坐在檀木椅裏,胳膊肘支在扶手上,以手支頤,看似慵懶,目光卻極為淩厲地掃了眼萎頓在地的紀芙,淡淡地問:“白夫人能告訴本王,你未經宣召便進宮是為何事麼?”
紀芙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臣婦進宮是來給雪瑩郡主送繡花樣子的,隻是不巧宮中出了事,臣婦出不得宮。”
吳義弘怒喝一聲:“你還敢在攝政王麵前狡辯!快快從實招來,否則大刑伺候……”
令狐薄揮揮手指示意別不用再說,淡笑一聲:“送繡花樣子?”
紀芙昂首答道:“臣婦確是給雪瑩郡主送繡花樣子的。”
令狐薄抬起眼皮睨她一眼:“白夫人,送繡花樣子,你可大大方方的來稟了本王出宮,躲在雪瑩郡主房內卻是為何?”
“臣婦怕給惹來嫌疑。”
令狐薄示意吳義弘過來,低聲吩咐他去把天晉宮女憐玉帶來。
“白夫人可否告訴本王,你躲起來就不惹嫌疑了麼?”
紀芙不語。
令狐薄睇她:“白夫人,本王既然拿下你,自是認定了你跟四公主遇刺有關,負隅狡辯不過是為自己平白帶來皮肉之苦……本王隻是未想到你一介弱質女流竟有如此膽量進宮行刺,難怪何清君當年會敗在你手裏。”
紀芙聽他提到何清君,突然淒然一笑:“何清君……到最後我還是敗在她手裏,若是她沒有再回京……我會守著白逸揚死心塌地過一生……都是因為她!”
令狐薄輕蔑地道:“你怎麼不說,若是你沒有設套,白逸揚不會背叛何清君,何清君也不會下堂,不會傷心不會受世人恥笑呢?”
紀芙怔怔地盯著他,眼裏無半分恐懼,反而滿眼的不可思議,半晌才道:“我真是看不懂攝政王,像攝政王這般高傲之人怎麼會看上何清君?還處處為她出頭……就算是我設局,但也算間接幫了攝政王吧,若是她沒有下堂,攝政王有機會嗎?”
令狐薄冷哼一聲:“你這種人怎麼會知道,比起讓她傷心欲絕,本王更願意她一生順遂幸福,情願未曾遇見她。”
紀芙聞言愣住,他竟是這樣想的?不由得淒然笑著,何清君貌不驚人,出身低微,又粗俗不堪,不但白逸揚心心念念想著她,連統攝南宛的攝政王都一心為她,她苦心經營的幸福,竟是如此不堪不擊。
“紀芙,你原本可以守著白逸揚過一生的,你卻不珍惜,走上這樣一條絕路,你能告訴本王是何原因麼?”
紀芙冷笑不語。
令狐薄也不著惱,依舊以手支頤,顯得慵懶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