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愣住,劉伯竟讓他兒子在店裏當打雜夥計?她忙起身還禮:“原來是劉伯的兒子,適才是我失禮了。”她這才正經打量了一下劉平春,十七八歲的年紀,長得倒是挺俊秀的,就是皮膚微黑了點。
劉伯讓兒子坐下,叫何清君將那支玉簪裏的機關情形重新說了一遍,然後問道:“你能做出一樣的嗎?”
劉平春拿起那支未鑲珠的玉簪端詳了片刻,點了點頭:“若要做得一模一樣,得費些時間,天亮前做不成。”
何清君有點著急,站起來來回踱了幾步道:“劉兄弟,不必一模一樣,隻要外形一樣,內裏機關,隨便弄弄就行,關鍵是那顆珍珠要鑲得跟那支真的一樣。”頓了一頓,焦急問道:“這樣需要多久。”
劉平春想了想,道:“最快也得一個多時辰。”
何清君咬牙道:“好,我在此等你,請你務必趕緊,我等這支簪救人!”
劉平春點頭,拿著玉簪往後院去了。
劉伯則拿起金創藥,道:“你的傷口還在流血,讓老奴為你包紮一下。”何清君輕笑道:“劉伯,不礙事,我自己弄就行,江湖中人沒那麼嬌貴。”
劉伯瞪眼,道:“姑娘,你現在是與六王爺結發錦袋的人,豈有不嬌貴之理?千萬莫作賤了自己,我老頭子一大把年紀,足夠當你爹了,你不用害羞。”
何清君捂臉淚奔了,結發錦袋這事,有必要時刻提醒她麼?再說,傷在左小臂,又不是傷在要緊部分,她牙根就沒想到害羞!劉伯幹嘛非得提醒她害羞?是不是她太不拘小節了?
劉伯佯裝作惱,催她:“快點,江湖中人,不是不拘小節嗎?莫要再扭捏害羞。”
何清君默默無語將袖子挽起,心下狂淚,誰扭捏害羞了?是誰非提醒她該拘一拘小節的?
劉伯仔細為她清理了一下傷口,塗上金創藥,然後小心為她包紮上白布條,打好結後,無比惋惜地望著她的傷發了會呆,長歎一聲:“一個女子家家的學什麼武,身上留下傷疤……真是難為了六王爺……”咱們六王爺的性福喲!
何清君聞言,隻覺一群烏鴉從頭頂“嘎嘎”飛過,劉伯,你要不要這般齷齪?她身上有傷疤礙了令狐薄什麼事!想看光潔絲滑的身體,翠怡軒裏多的是!她惡劣地暗哼著。
劉伯的目光不時地瞟瞟她的傷口,跟著就是一陣惋惜歎氣,終於在他第十一次看完傷口歎氣時,何清君也跟著長長歎了一口氣道:“劉伯啊,晚輩十五歲起跟著師父闖蕩江湖,至今快六年了,我身上受過的傷啊,我數數,差點危及性命的大傷有兩處,其他大大小小的傷總有十來處吧,這渾身的傷疤呀……”她學著劉伯感歎著。“當年我掉下懸崖,大腿被一根樹枝橫穿而過,對穿的傷疤呀,極為醜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