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哈哈大笑,最近一直被她折磨裏心裏糾結苦悶,終於又能在她麵前如此開懷大笑。
何清君幽怨地瞪他一眼,從腰間抽出玉笛,將短劍放在石桌上,啟唇吹曲。
豈知這一吹,竟然連吹了四遍!
那位千歲大老爺倒是聽得盡興,極為享受,她卻吹得嘴上都快起泡了!這算什麼,當她是域外的八音盒子,不會累?再美妙動聽的曲子,被她這水平的吹出來,也成了爛曲!她這吹曲的,自己都聽出了耳繭,真不知他哪來得興致聽得這般津津有味?
於是她堅決不吹了!
令狐薄這才慵懶的抬起鳳目,揮揮手指:“回去用早膳吧,一會兒,隨本王出宮!”
何清君訝然問:“又要出宮?你的傷尚未痊愈……”
令狐薄聽她關心他的身體,不由得心下大喜,又綻出那種令萬物回春的笑容,直把何清君看得麵紅心跳,再一次脫口說出:“好一個絕代風華的美人兒!”
於是令狐薄的笑容再次像上回似地僵住。
何清君見勢不妙,拔腿倏地溜走。何清君跳下馬車,抬頭望望眼前的朱紅大門,指著門上頭的門匾,驚訝問道:“請問攝政王千歲大老爺,這是哪裏?”
令狐薄作訝然狀:“何護衛,你竟然不識字?”
何清君頓時淚奔,她三歲開始執筆學寫字,八歲便能自己看書,並因此逃過一劫,他竟然嘲笑她不識字?
“屬下認識驛館兩個字,屬下不知,千歲大老爺無緣無故來驛館做甚麼?難不成是來炫耀你俊美無儔的麵皮?還是來展示你修長挺拔的風采?”她惡劣地笑著:“不過千歲大老爺可能忘記了,四公主正在宮中,不在驛館,你在這裏展示,她瞧不見哦。”
令狐薄險些一口氣上不來,他不過跟她玩笑了一句,竟被她如此詆毀!半晌,才從鼻裏哼出一聲:“本王來慰問一下異國使團,何護衛的意見嗎?”
“慰問……使團?沒意見,絕對沒意見,攝政王千歲大老便是要去慰問異國後宮,屬下也絕對沒意見!”
某女先是呆滯,繼而,狗腿地笑著討好。
令狐薄黑臉,他慰問異國後宮做什麼?是活膩了,趕著浸豬籠嗎?銳利的鳳目瞪她,手指極癢,直想擰斷她的脖子,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地道:“何清君,馬屁不會拍就不要拍,免得招致災禍!”
何清君眼睛無辜地眨著,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是。”
“將馬車裏的檀木箱子搬上。”
“是。”何清君探身將車廂內的小箱子搬出來,跟在他後麵。
令狐薄示意何清君先去通報,於是何清君一手挎著木箱,一手出示自己的侍衛令牌。守門的門將共有四人,兩人是南宛侍衛,兩位是天晉的人,南宛侍衛自然識得她的令牌,立即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