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其實是越描越黑,令狐薄深諳此道,他不提宮裏的流言還好,這一提起來,看似是為何清君證清白,但在晉望之心裏卻是疑竇叢生,無風不起浪,為何宮裏有位絕色的郡主未與他傳出什麼難聽的流言,偏生是她?
“本王說過,這幾日便與貴國簽婚書,太子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晉望之原本溫和的眸子帶著幾分淩厲,探入他眼底,半晌,才道:“本王已經派人送信稟報父皇,說攝政王同意聯姻,攝政王堪比一國之君,想來不會言而無信,戲耍本王吧?”
“豈敢豈敢。”令狐薄忙道:“兩國邦交非同兒戲,既說聯姻,自然言出必踐!本王豈會讓太子失信於貴國皇帝?”
晉望之點頭:“如此甚好。”說著起身,拱手道:“攝政王國事繁忙,本王就不打擾了。”
令狐薄起身,送他出殿。見他出了養義殿後,朝西側何清君的房間瞅了一眼,微微頓步,似是想過去,便索性將他送至養義宮門口,令他無機會去找何清君。
等他走得遠了,令狐薄冷聲一笑,吩咐黃公公道:“瞅個機會,你親自向天晉太子和公主隨身帶來的婢女太監透露消息,就說本王三年後必然還政於弘元帝,然後會離開皇宮,浪跡江湖。”
黃公公答道:“是。”暗歎一聲,此消息經他的口一放出,天晉太子必深信不疑,自己皇妹要政治聯姻的對象竟要歸政浪跡江湖,該做何感想?想到此處,不禁暗暗搖頭。
令狐薄接著吩咐道:“去坤和宮宣南雪瑩過來。”
“是。”黃公公躬身退了幾步,轉身出了養義宮。
很快,南雪瑩跟黃公公來到養義宮,見到令狐薄,笑盈盈地矮身行禮:“雪瑩見過攝政王。”
適才黃公公去宣她,她當真嚇了一跳呢,攝政王是第一次主動找她呢,她忙叫婢女為她重新梳妝,換了身明亮的湖綠衣衫,便急忙趕過來。
令狐薄示意她免禮,吩咐黃公公為她看座,小順子將茶水奉上。
“郡主昨日陪天晉太子遊城,可有盡興?”令狐薄淡淡地問著。
南雪瑩抿唇輕笑:“攝政王有命,雪瑩豈敢招待不周?自是想盡法子令太子盡興。”
令狐薄讚許點頭,示意她喝茶。“辛苦郡主了,天晉太子來訪,本王卻是朝事纏身,不能時時陪伴太子了解咱們南宛的風土人情,四哥急躁,五哥不喜朝事,避府韜光養晦,三哥既要忙公務,又要忙著抱兒子,皇室中除了郡主,實在找不出合適稱心的的人陪太子遊玩。”
一悉話,說得南雪瑩滿心喜悅,渾身熨貼,舒坦之極,粉麵微紅,嬌羞低頭。
“攝政王過獎了,不過,如此一說,確實隻有雪瑩在宮中閑著無事,倒是也隻有雪瑩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