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轉頭望一下養義殿,輕歎一聲,正欲說話,卻聽到小順子在殿門處叫道:“何護衛,攝政王要見你。”
何清君心下疑惑,這麼快就沐浴完畢了?當即朝晉望之拱手道:“太子殿下,攝政王喚我,你……”
晉望之嘴角掛著淺笑,點下頭道:“沒事,你先去忙,本王反正無事,便等你一會兒。”
何清君眼角一抽,太子殿下,這分明是難為她來著,雖說兩人武功算得上同源,但兩人一天天晉太子,一個南宛江湖女子,怎麼也扯不上師兄妹的情誼啊,何必每日都這般熱情呢?
原本她是不敢讓他堂堂太子等的,但現下一想,既然他非要絳尊屈貴,要跟她講師門情分,那就由著他吧。
轉身進殿,卻見室內水汽蘊繞,黃公公正正服侍攝政王穿上幹淨外袍,何清君靜等黃公公為他束好腰帶,又拿起木梳開始為他梳理濕發。
“你下去罷。”
黃公公放下木梳,躬身退出。
“晉望之邀你同遊安洛城?”令狐薄抬眸問她。
何清君低頭答道:“是。”
“你想去?”
何清君撇嘴,不語,不要說她想不想去,要問他想不想讓她去。
“適才為何發火?”令狐薄眼裏閃著一簇小火焰,不停跳動,殷切地望著她。
“……”何清君咬牙:“屬下有事稟報!”
果然,令狐薄眼裏的火焰熄滅,冷冷道:“何清君,你真會敗興!”
何清君不理會他,想左右逢源,也得看她願不願意。無視他一張黑臉,將昨夜跟蹤蘇盛去簫王府的情況,一字不漏地講給他聽。
見令狐薄自始至終麵色未動,一雙如漆黑潭平靜無波,似乎她探得的一切,隻不過證實了他的懷疑而已,沒有半分驚訝之色。
“攝政王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蘇盛的?”她想了想,忍不住問道。
令狐薄扯了條幹毛巾擦拭仍在滴水的絲緞黑發,何清君妒忌地盯著那頭黑發,他已經得天獨厚地占了眾多優勢,怎地連頭發都比她的要黑要滑,還有沒有天理了?哪天惹怒了她,定給他剪了去。
“在你入宮之前,本王已開始懷疑他,隻不過薛青武功輕功皆在他之下,跟蹤數次都跟丟了,近幾個月來,他一直循規蹈矩,找不出破綻,所以本王一直未動他。”
“千歲大老爺覺不覺得這個蘇盛……似乎……不止……”她皺眉搔著後腦勺,斟酌著字句。
“不止老五一個主子?”令狐薄睨她,將已浸濕的毛巾丟在旁邊的桌上:“本王本以為蘇盛是太後的人,所以一直未放在心上……未想到他竟是老五的人,老五……”真的是為了爭皇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