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潔笑著接過,道:“我代孩子們謝過你這姑姑。”轉身吩咐丫環將布匹送下去,拉著她坐到柳清飛身旁,然後命下人將酒菜端上。
何清君笑吟吟地裝作未聽見她有意無意地加重“姑姑”二字,順從地坐下。
柳清飛知她對白逸揚的到來很介意,便打個哈哈笑道:“清君,今日隻是給大哥我送行,不談別的,你放心。”
何清君餘光睨向白逸揚,他微低著頭,眼皮半垂,他身旁的芙妹則淑女地端坐著,嘴邊噙著得體的淡淡笑容,不時地深情看一眼她家的俊美夫君。
看到他兩人這幅和諧相處模樣,何清君心裏難以控製的一酸,或許自己當初執意地退出隻是懲罰了自己,反倒是真的玉成了他們的好事。隻是,若他們真的是姻緣天定,為何要讓她插進去?若不是因為幼時家中眾多姨娘勾心鬥角,令母親發狂縱火,全家滅亡,她也絕不會堅持不與人共侍一夫,她想像著,若當初真得認命,三人相處,卻多出她一個,以她的性子,此時會不會跟母親一樣發瘋到失去理智,釀成後悔終生的慘劇?
此時酒菜已經上齊,宋玉潔先端起了酒杯,朝何清君道:“清君妹子,那日的事,你大哥已跟我解釋了,是為嫂的不是,不該說那般難聽的話,嫂子今兒個就在此給敬杯酒,道個謙,還望你看在你大哥的麵上,原諒義嫂這一次。”
何清君起身端起酒杯,道:“說什麼原不原諒的,那日是我自己不夠謹慎,若能先遣人來府裏問一問,而非一急之下,莽撞衝進柳府,也不致受人算計。好在我和大哥被迷藥所致昏迷無力,未做出對不起義嫂之事,否則小妹也隻能以死謝罪了。”將酒一飲而盡。
她這話,就是告訴義嫂,她和柳清飛其實昏迷著,絕對做不出什麼不苟之事,不要再為此糾結大哥跟她有什麼奸情了,她和大哥之間真的比黃花大閨女的清白還清白!
白逸揚抬頭看她,眼中流露出驚喜和欣慰,紀芙美目怔怔地望著夫君。
柳清飛哈哈一笑,也舉起杯道:“遇上親人之事,清君總是少了幾分冷靜,否則便不是清君了……既然誤會解釋清楚,誰都不許再提此事了,來來,喝酒。”
眾人一起舉杯。
“逸揚,我這此回邊關至少得半年,柳府的事情,還需你幫襯著些。”柳清飛為白逸揚倒滿酒,又為自己斟滿。
白逸揚笑道:“大哥跟小弟客氣什麼,柳府的事情不就是小弟的事情嗎?再過三個月,小弟也該回邊關了。”說著抬眼看了看何清君,見她依舊吟吟輕笑,似乎並在意他的話,不禁黯然,笑了聲道:“家父守在邊關已有一年,大哥此次回去,能不能讓父親回來團聚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