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忽然嫣然一笑:“是太後還是南雪瑩?”
“有區別嗎?”令狐薄冷笑一聲,眸底又出現了嗜血的興奮:“用不了多久……本王便會教南家悔不當初。”
何清君站起在屋內轉了一圈,坐下,片刻後,又起身轉了一圈,在令狐薄麵前站定。
令狐薄如潭雙眸注視她:“想說什麼?”
“其實千歲大老爺,我倒是覺得此事極可能跟另一個人有關。”
令狐薄抬眼瞧她:“你是說,紀芙?”
何清君緩緩點頭,頗有些懊惱:“也怪我自己大意,此計很簡單,卻一下戳中我的七寸,一見是柳大哥的字跡,並且短短一行字卻寫得潦草慌亂,我便慌了,擔心柳大哥府裏出了什麼事,卻忘記自己在京城多不被人待見……”
“真是柳大將軍的字跡?能透過寥寥數字顯出柳大將軍的心情,並輕易揣度出你的反應,自是熟悉你的人。”
何清君苦笑點頭,太後固然嫌自己是絆腳石,卻並不會如此了解自己。這人知道自己家遭巨變,失了所有親人,所以她最恐懼的就是眼睜睜看著身邊的親人出事卻無能為力,而她曾親口在那人麵前說過,隻要是涉及親人安危,哪怕她滿腹疑惑,哪怕消息不確切,她也必定會去探個究竟,誰知……三年前,關於胞弟的一個虛虛假假的消息,耗了她兩個月的時間,回來時,同床共枕兩年的心愛夫君與別人同床共枕了,如今,因為自己視若兄長的義兄,什麼清白清譽,統統變得跟瀏河水一樣渾濁!
令狐薄手指蹭著下巴:“越是親近之人越是能輕易擊倒自己,筆跡摸仿得如此逼真,倒是個能人,紀侍郎非太後一黨,卻跟五弟走得近些……何清君,此事你想本王如何處置?”
何清君嘴角擠出一絲笑容:“現在我尚不想對她如何,證據我會自己派人尋找,關於紀芙和白家,我會自己處理,不須借攝政王之手。”杏目微眯,冷笑:“我本欲息事寧人,偏偏她步步緊逼,那就一並清算了吧。”
令狐薄鳳眸凝視她片刻,淡淡地道:“本王提醒你一句,紀芙這種弱女子怎會有如此厲害的江湖迷香?”
何清君笑而不語。
卻聽令狐薄問:“說吧,你和蜂雀閣什麼關係?”
何清君瞪他,半天憋出一句話:“你跟江湖中那個有名的絕塵公子有關係嗎?”
令狐薄鳳目淡淡一掃,輕笑:“江湖中人跟本王打招呼時,似乎便稱本王為絕塵公子。”
何清君聞言跌坐椅上,驚得雙目瞪大:“你、你……你真的就是絕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