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目光落在旁邊的牆上,冷笑:“白都尉毀了我的一生,我豈笑得出來?”
白逸揚凝視她,胸口微微起伏,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握起,似在極力壓製怒氣,片刻後,咬牙道:“何清君,到底是我毀了你,還是你毀了我的人生?”
何清君一愣,他的意思,難道還是她毀了他不成?不禁嗤笑一聲。
白逸揚聽到她諷刺的笑聲,不由得寒心,怒道:“沒想到我飽受相思折磨,在你眼裏卻成了天大笑話?我白逸揚竟然自作賤,偏偏忘不掉你!”
何清君愕然,飽受相思?有了新人不忘舊人,她是不是該為他鼓掌?右手悄悄撫上左胸,依舊有些刺痛,可是,那又如何?
“我記得我在白都尉大人娶平妻前夜,親自從令堂手中拿到有白都尉簽名的和離書。”
一提及和離書,白逸揚似乎更怒,大聲道:“我從沒在和離書上簽過名!”
何清君冷笑:“那是你的事,我隻認得和離書上的簽名是你的,和離書是令堂給我的。還有問題嗎?”
白逸揚忽然上前抓住她的手,眼底跳動著悲慟和絲絲深情,聲音有幾分哀傷:“清君,相信我,我真的沒簽過和離書。”
何清君被他臉上的情緒感染,心微微一動,輕咬嘴唇:“沒有嗎?那又如何?”
“清君,跟我回去。”那位昔時夫君雙目深深凝視她,語氣很溫柔但很堅定。
何清君的心頓時軟了一角,輕歎:“何必呢,回去,你置我於何地?”
白逸揚拉著她的手,眼裏浮上笑意:“正妻的位子,一直是你的,清君,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何清君微微用力,欲掙出右手,卻被緊緊攥住,她皺眉,暗運內力,使個巧勁,掙脫他的大手。
“正妻?我何清君若是圖個正妻之名,當初就不會留下和離書離開。”說著她嘴角浮起輕蔑的笑容:“我為什麼要回去,難道就是為了讓你享齊人之福?”
手裏失去了她的溫軟,他微微失落,抬目盯著她質問:“你不能生育,紀芙生了孩子還不是稱你一聲母親,你為何不能大度一點?我們一家和和氣氣地生活,不好嗎?”
何清君冷眼睨他,冷笑道:“能不能生育得看身邊有沒有魑魅魍魎!白都尉,美妻在懷,就不要再把目光看向別處了!不管如何戀舊情,都掩蓋不了背叛的事實!”
語畢,她絕決轉身,飛身縱起,落在車轅上,冷冷看一眼南雪瑩,南雪瑩竟感到一陣頭皮發緊,將頭縮回車廂,玉手快速放下簾幔。
“何清君——”白逸揚在胡同口大叫。
何清君揮一下馬鞭,叫道:“駕!”驅車絕塵而去,隻留下白逸揚懊惱頹廢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