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們都回不去的曾經。曾靜下心來問過一次葉南,“你和我現在這樣的關係,你後悔麼?”
葉南笑了,“後悔什麼呢?”他反問我。
讓我不禁想起小時候他一直教我說,上天是公平的,讓你得到便一定有失去。因為他知道現在失去了什麼,所以,他明白自己是有得到什麼的。這便是葉南的理論。
跟科科一起坐客車回學校的路上,遇見很多初中的同學,科科從上車開始就閉上眼睛,對那些人再見科科時的驚訝置若罔聞。
是啊,當初科科就那樣在我們的世界裏麵突然消失了,沒人知道他是去了哪裏。科正明天天酗酒後道袍學校裏麵來鬧騰,說是學校私自藏了科科,校方看在科正明也是老師的份上沒有報警,卻是警察自己擦足進來尋訪了很多人。裏麵就包括我,飛翔和飄飄。
飛翔和飄飄至始至終都不知道科科要逃跑的事。等到真正警察介入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原來逃跑並不是像電視劇中演的那麼簡單,隻要跑出門就可以後顧無憂了。警察背地裏還找過我一次,我猜他們肯定是第一次訊問的時候看到我躲閃的眼神猜到了什麼。他們對我說,貌似科科平時沒有什麼零花錢的,這樣貿然的跑出去,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如果沒被人拐賣被騙還好,如果遇上壞人的話,怕是會被打成殘廢然後逼迫他去向人乞討要錢。聽到這裏我就哭了,如果科科真的遇到這樣的壞人要怎麼辦啊?
警察見我哭了,鬆了口氣。他們問,“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可是我寧願孤注一擲,搖頭,“對不起,我隻知道他曾經說過要離家出走。”繼續擋住眼睛大哭。避免看見我的眼神知道我的倔強的謊言。
兩個警察才放過我,以為我哭的那般傷心,是因為被嚇的。
我著實嚇得不輕。擋在眼前的左手無名指上包紮的浸著紅色的雪白紗布很晃眼。兩個警察關心的問,“小妹妹,你的手指怎麼了?”
“剁豬草時剁掉了。”繼續汪汪的大哭。擾的他們耳根不清淨,他們才走。
那個時候,我隻一心期盼著,科科,好好保護自己。隻要他好好保護自己,身上的錢不要被偷掉,以他的頭腦,應該可以好好藏起來。
這就是當年的執念。可是,從警察走後心裏便忍不住的擔心,萬一他真的遇到壞人怎麼辦?壞人,這兩個字代表著一種莫名的強大“力量”,好似他們無所不能。
也是如此後,遇事我就多了一個心眼,多想一步,給自己活或者別人多留條後路。
但是,在我萬般殫精竭慮後,飄飄帶來科科還蠻好的消息,不是所以一切的付出就值得了嗎。
也葉南的那句話,失去了,就代表肯定得到了什麼。
透過灰蒙蒙的車窗看科科的倒影,他輕擰了眉,好像對那些吵人的閑言碎語有些微的介意。
我以為,憑他現在的心態,是不會對那些話有什麼意義的。畢竟,那些人隻是些無聊的人,討論的不過就是科科現在突然的出現。當然是相對於他們來講突然出現。還有就是,飛翔等了我那麼久,現在,我還是和科科在一起。
看來當初還是我比較天真以為,以為那丁點的小心思,除了飄飄與飛翔,再無別人知道。
裝作沒聽見任何的語言,依舊盯著窗外。
車到了站,科科沒有睜開眼,看車上人都要走完了,我準備叫醒他。就在手指要碰到他肩前一瞬他睜開眼,“我們走吧。”
“哦。”似乎我就這樣很傻很弱的應了一聲,跟在他後麵下車。呆呆的盯著他的背影,剛才他是在顧及我的感受嗎?可是,就剛才的這些話,算得了什麼?這點程度。
還沒走到學校門口,就有女孩跑到科科麵前來,“科科,等下。”麵頰緋色,模樣倒是蠻清純的,漆黑的瞳,齊劉海,黑發散開直至腰那麼長。
“哦。”他懶散的應了一聲停下來,看著那個女孩子,淡淡的等待。
站在一旁的我心裏卻如搗鼓般的澎湃。科科自是帥的小夥,但他如果笑起來左邊嘴角處還會有個淡淡酒窩透著小可愛不知道這學校裏麵的女孩有沒有機緣見到了。畢竟現在的科科,性情冷淡的有點象坐壁上觀客一樣凡是與己無關。也就在遇到飛翔和飄飄的時候他自然的抿唇笑了一下也是很淡的笑。寧靜的想隨風飄揚的柳絮樣沒有重量。很輕很輕。
我站在一旁,那女孩隨後又來了兩個女孩站在她身後為她加油打氣。我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身後衣尾卻被人拉了拉,才看見夏穎和千卉也在我身後。我朝她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千卉拉著我衣角的手指拽的有些緊,夏穎倒是衣服看好戲的心情。
現在學校裏麵誰不知道我是科科的姐姐,卻沒有人因為喜歡他而來賄賂我,看來,擇姐姐當得有名無實大家都看得出來。
自然是看得出來,都不是傻子。
隻有我是傻子,一直活在自己設定的世界裏麵,明明已經人滿為患,卻毫不知情的保持著呆傻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