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醫生診斷出我是由於心理壓力過大的影響才會在被撞擊後導致昏厥,元華看我的眼神裏麵,可憐又多了一分。似乎想要鞥關照我一些。每每這時,內心在這個年齡階段會有的叛逆因子就會出來作亂,它想讓我轉告元華:別自以為是。
而我清楚的知道,我不能這樣做,如果這樣做了,反而更會讓元華覺得我是因為父不詳才會出現這些“叛逆”,隻會招來元華更多的同情和憐憫。
所以,我輕抿成微笑唇線的嘴唇什麼也不會多講,隻是淡笑,說“謝謝。”
今天是禮拜天,中午放學後就要回家了。
說實話,在葉南回來後,我就不再那麼迫不及待得想回到葉茗惠媽媽身邊了。寧願一個人呆在學校裏麵,吃好飯,去籃球場看也沒回家的男生打籃球;要麼去玩會兒乒乓球;又或者捧著《聽雪樓集》,在操場邊緣找個可以曬太陽又不會很熱的地方享受時間。
這禮拜天夏穎和千卉是不回家的。放學後回宿舍拿好背包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李曉已經站在那裏了。他看我出來後慣有的嬉皮笑臉,走到我身邊,“大姐,我們一起走吧。”
我無奈的笑。點頭。“嗯。”
校門外麵,有幾個女生圍著一個葉南在談笑著什麼。我拉著李曉,走在他的一側,利用他的身高,企圖擋住葉南的所有搜索。
但是,他是為我而來,我逃得掉麼?
就如掩耳盜鈴一般,他很快的發現了我。
獵物。
我聽見他故意踩發油門的聲音。
拉著李曉手臂的手,放下來。曉疑惑的看著我,“大姐,怎麼不挽了?繼續吧,我不介意的。嘻嘻……”
我無語。“曉,我家裏人來接我了,今天你自己回去吧。”
“啊?在哪裏?大姐怎麼你家裏的人還把你當小孩子一樣啊?看我,都自己回家了。”李曉失落著看著已經將車騎到我身前攔截的葉南,故意的說。
很多既定的事實是很難改變的。有些人的命運,就像糾結在一起的麻繩,卻扯越緊,想要解開,需從頭開始。可是,時間已經前進到我們攔截不下來的距離,現在的我們,已經無法從頭開始。
“沒辦法,阿錦可是我們家的寶呢!”葉南張開笑臉,接下李曉的話。
我無言。直接上葉南的車,“走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阿錦的同學,有時間來我們家玩哦!”葉南留下一句話,然後發動油門,騎車車,快速的帶我離開。
坐在葉南的車上,我努力的將身體王後靠。雙手拉著車後備箱的架子固定自己的身體,讓身體不會因也許會突然出現的急刹車而碰撞上葉南。
不想跟他有更多的身體接觸。
從學校回家的路上,風景還算不錯。沿路邊的田地裏,有農民種植的茉莉花基地。雖然,已經是十月的這個時間段,茉莉花已經過時。但是清溪鎮善產茉莉花茶,甚至,曾經花市繁華到出現過地方壟斷現象。不許外地商前去收購茉莉花。但是地方不計後果的壟斷行為,導致隨後的花價大跌……
我被靠著葉南車的後備箱,頭擱在箱上,風吹亂著我的頭發四處飄揚。今天天氣不錯,我閉上雙眼,看天空的顏色。
一片鮮紅。
是的,這不是其實不是天空的顏色。是眼皮上各路血絲的顏色。或許很多人,在閉上雙眼後,就讓眼睛休息了。可是,科科不是。
初一十月,科科,飄飄,飛翔和我,我們四人剛建立起友誼的時候,去機場村打靶場外的河堤上坐著玩。科科就躺下在河堤邊上,閉上眼。我以為他是玩得累了需要休息,結果他閉著眼睛問我們,“閉上眼睛,你們看見什麼顏色?”
這個問題對於我們來講是新奇的。從來沒有想過要閉上眼睛看顏色。
科科說,“我看見金色。”
飄飄也說是金色。隻有我跟飛翔,看見的是紅色。漫目的紅色。
唇上突然濕軟起來。我驚愣的回過神猛地睜開眼,吃驚什麼時候車子停下來了?!還有,葉南,正在偷親我!他輕閉著雙眼,長長的眼睫毛在輕微的顫動,雙手撐在後備箱上靠著我的臉。
他這也太大膽了吧!這是在國道路邊上,不止身邊偶爾有別的什麼人騎各種車經過,而且,從清溪鎮回縣城的客車也會從身邊經過!
我轉眼看了看路中的過往車輛,如果曉看到了,他會怎麼想?
我大力的推開葉南,瞪大眼睛冷冷的盯著他,“你瘋了。”
葉南扯扯嘴角,笑的邪魅,“看你睡著了,所以想叫醒你而已。我的小阿錦,你的唇,還是那麼的甜。”
我深呼吸,盡量調整自己快要發作的狂風暴雨。我想竭斯底裏的大吼,叫他滾,叫他滾的越遠越好!甚至叫他去死!
可是,我不能這麼做。
這是我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