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色的眼睛隔著雌性薄如蟬翼的肚皮緊貼在透明的柱狀玻璃上,緩緩轉動了一下、兩下……
李小小頓時覺得一股惡心的粘膩感湧上心頭,即使捂著嘴巴還是發出了兩聲低低的幹嘔。肉肉卻體會不到這些,隻急急的昂起腦袋催促李小小趕緊離開。
或許是在麥阿星上幾十年也沒有遇到過什麼危險,讓研究所人員養成了大意的習慣。明明是特意設計成開啟非常緩慢以增加安全性的大門卻因為麻煩,而被故意大大的敞開著。可是,就在他們準備趕緊離開的時候,那些白大褂的幾句話卻一下子定住了兩人的腳步。
就見一個正在隔著玻璃柱檢查實驗體的白大褂也被突然睜眼的異形胎兒嚇了一跳,一連退了好幾步,顯眼的啤酒肚甚至還抖了兩下。他可笑的反應讓其他的白大褂都看了過來,露出了有些不屑的笑容。啤酒肚白大褂頓時有些不自在。他並不是凱瑟家培養出來的研究人員,而是外來者,這讓他在研究所裏的人緣一向不怎麼好。他隻能尷尬的笑笑,更加仔細的湊了近去,並且順著異形胎兒的視線看了好幾眼李小小兩人的位置,然後覺得有些不妙的皺了眉:“好像不太對勁,這個偽徒是怎麼回事?”母體不正常的膚色讓他忽然意識到了情況的危急,不由喊出了口,“該死,這個偽徒想死!”
另外一個白大褂大喇喇的回了一句:“得了吧,她什麼時候不想死?不然你以為我們幹嘛費力把她綁起來?你以為我願意去碰她惡心的身體嗎?”
這些凱瑟家培養出來的研究人員由於從小接觸的就是凱瑟家這樣頂級的生物研究技術,因而一向自視甚高,對於啤酒肚這樣其貌不揚卻被凱瑟家請進來的人向來很看不上眼,因而根本沒人去理啤酒肚的話。啤酒肚正想解釋這個母體的求死就跟中了精神係異能者的致幻似的,是精神上的自殺行為,但另外一個白大褂毫不在意的調侃卻讓他的解釋沒來得及說出口,因為大部分人都已經順著這個顯然更讓他們感興趣……或者說隻要能讓啤酒肚這個討厭的外來者吃癟的話題說了開去。
“噗,說得好像多嫌棄似的,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巴巴的湊上去呢!別以為我們忘記了噢!”另外一人酸溜溜的提醒。
被他笑話的人頓時青白了臉,捂著嘴對著一旁就幹嘔起來,一邊嘔一邊虛弱的擺手:“別別別,別說了,媽的,我怎麼會知道當初那麼漂亮的女人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該死,隻要想到我上了這樣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我就惡心得吃不下飯。”
他這個樣子顯然取悅了那個說酸話的男人,所以對方大度的笑了起來,還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算了,不就是一個偽徒,這個星期又送了不少過來,要不要再試試?”
“臥槽!你故意的吧?除非你們答應我,不會把送給我的那個偽徒再用來做實驗!我的天,我實在不想再幹出會讓我像今天一樣後悔的事來。”
所有的白大褂都笑起來,絲毫沒覺得他們的同伴的行為和語言是多麼的過分,在他們的眼睛裏,隻有對偽徒的輕蔑——不,或許說是輕蔑都不對,因為他們顯然根本沒有把偽徒看做跟他們一樣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