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瀝瀝，超市中的抱怨聲此起彼伏。
見外麵的雨短時間內不會停，已經有人冒雨離開了。
程妄也想走，但是這裏離學校有二十多公裏啊，看著越下也越大的雨，他能回個雞毛啊......
幾分鍾，程妄站起身來，拿著那根法棍上到二樓。
因為不少離家近的人已經離開超市了，程妄站在窗口往外望去。
打開窗戶，冰冷的雨水打在程妄的身上，可他並不在意，而是將整個腦袋往窗子外麵探去。
“哎！小夥子，快把窗戶關上。”一位穿著紅色小馬甲的工作人員跑來喝止住了程妄。
“那麼大的雨跟身子淋壞了。”
程妄咧嘴笑笑：“我就看看。”
手機軟件上已經沒有司機願意接單了，蘭城屬於北方城市，排水係統並沒有南方那邊全麵，雨水下短短一個小時的功夫，路上的積水已經能淹沒到小腿了。
“還有沒有要出去的！”
聽著樓下傳來的吵鬧聲，程妄又往樓下走去，不過十幾分鍾，超市裏的上千人就隻剩下了零零散散的幾十號人。
地板上沒有一處幹淨的地方，全是土灰色的水漬跟一些袋裝垃圾，程妄甚至在角落看到了一部手機。
這時門口的大叔又喊了一句：“還有沒有人出去了，我們超市要堵門了，一會可就出不去了！”
聽到出不去，又有十幾個人離開了超市。
隻見那大叔從外麵將卷簾門拉上，再將裏麵的玻璃門關好。
這大叔已經是超市的老板，他指揮著四名穿著紅馬甲的工作人員，剛才的那個阿姨也下了樓，被那大叔安排著任務。
程妄此時依舊站在樓梯上，從這裏能看到一樓的全部狀況，兩位收銀員神色緊張，甚至其中的一位姑娘眼睛裏泛著淚花。
想必是剛才人多算錯了賬。
“1,2,3......24,25。”算上自己，這間超市還有二十五個人。
七名員工還有十五位顧客。
“各位，既然留下來恐怕在雨停之前門都不會開了，在這期間請你們先聯係家人，等待明天家人來接。”男老板語氣溫和的對大家表示了歉意。
顧客們都理解，留下來的人都是家離這裏遠的，也沒有別的地方能去。
程妄緩緩下來，撿起地上的手機揣進兜裏。
本想找個地方坐下的，男老板這時候走了過來。
“那個，小夥子啊，能幫忙一起打掃衛生嗎？”男老板臉上帶著笑容詢問道。
“哎呦，哎呦，我的腿剛才好像扭到了。”江添扶著右腿哀嚎道，本來還以為這老板是個好人呢，沒想到是要免費勞動力啊，這老登心真黑。
......男老板就這樣靜靜看著他表演：“打掃衛生有免費晚飯。”
“你剛說什麼？”
看著突然貼近的紅發少年，男老板往後退了退：“打掃衛生有免費晚飯......”
程妄跟近：“不是，上一句。”
“你能幫忙......”
“能！太能了！我國人民一向富有愛心有勤勞能幹的！”說著程妄搶過男老板手中的拖把就開始幹活。
這孩子的變臉速度著實把老板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