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寄薇就猜測,大概是這兩方麵的人勾結在了一起,要對秦燁進行報複了。
瑞王一聽,也覺得寄薇的猜測很合理。何況,這次他能這麼及時地打聽到寄薇被困的地方,也是手下查探到了一些線索,這些線索都表明,就是這兩方麵的亂黨在作祟。
瑞王說道:“既是如此,我會讓下麵的人全力查探,務必將這些亂黨一網打盡。”
寄薇對這些亂黨也是恨之入骨。這些天寄薇雖然極力鎮定心神,但麵對那樣的亡命之徒,哪有不害怕的道理?何況,寶哥兒這麼小的孩子也被他們擄了去,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憂。這讓寄薇如何不恨?
寄薇看了眼依然昏迷著的秦燁,站起來又是一個福身,恭謹說道:“小婦人見識淺陋,外子如今又昏迷不醒,這些事情就全賴王爺操心了。”
瑞王連忙站起來虛扶一把,說道:“夫人不必多禮,這都是本王分內之事。”
寄薇忽然想起一事,又問道:“此地是哪?”
瑞王說道:“這是在豫州了。此地離江州也近。我已經讓人往江州送信了,相信江州很快就會來人看望夫人。本王這就下去安排。夫人在此好好休息,千萬別太勞神。”
寄薇送走了瑞王,又回到了秦燁身邊。她看著猶自昏迷不醒的秦燁,顫抖的手撫上他蒼白的臉頰。這張臉幾乎沒有什麼溫度,憔悴得讓人心傷。
寄薇哭泣半晌,擦幹淨眼淚,喚了在外頭侯著的信兒去打一盆熱水來,親自替秦燁擦了臉和手。她見秦燁的唇十分的幹燥,又讓信兒拿了幹淨的棉花來,自己親自蘸了水替他濕潤雙唇。信兒煎了藥來,寄薇也親自拿了湯匙一勺勺地喂進去。
秦燁仿佛無知無覺,任由寄薇擺弄。寄薇何曾見過這樣的秦燁?他從來都是精神十足的,不論在外頭多麼辛苦,從來都沒喊過一聲累。
寄薇想起自己先前在京中對秦燁那樣無情,他卻一直對她百般容忍,心中不由得又愧又悔。他對她說了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因為膽怯,總是不願意相信。其實她心中又何嚐沒有心動?他肯豁出性命來救她和孩子,這就值得她去相信他一回。
寄薇心中百轉千回,服侍秦燁也全是親力親為,除了抽時間陪伴寶哥兒,竟是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秦燁的身上。
然而秦燁依然昏迷著,臉色也越來越灰敗。齊大夫看了之後,也說這樣昏迷下去不是辦法,越拖下去,對身體的損害越大。
寄薇急得百爪撓心一般,卻完全無法,隻有抓著秦燁的手一聲聲的呼喚,簡直聞者落淚。
寄薇看著秦燁消瘦的臉,心中一陣陣的疼。如果他就這樣去了,她和孩子可怎麼辦?在這個時代,他就是她和孩子頭頂的那一片天啊!以前他在的時候寄薇還不覺得他有多麼重要,總覺得失去了也沒什麼,現在卻覺得,如果真沒有了他,以後的日子都不知道該怎麼度過了。
寄薇將臉湊過去貼著他的臉,在他耳邊喃喃道:“四爺,四爺你快點醒來啊!我和孩子都在等著你,我和孩子都不能沒有你,你知道嗎?我再也不和你鬧別扭了,隻要你醒來,我們就好好地在一起,好不好?”
寄薇的淚落下來,粘在了秦燁的臉上,然而秦燁依然悄無聲息,連呼吸都幾不可聞。她心中越發難過起來。
寄薇緊緊抓著秦燁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哭得聲嘶力竭:“夫君,你是我的夫君啊!你怎麼就忍心丟下我和孩子?”
寄薇心中莫名地湧起了一股恨意。他怎麼能這樣呢?她都肯這樣服軟了,他為何還不醒來?他不知道她說這句話,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嗎?她狠狠一口咬在秦燁的手上,哽咽道:“我在哭啊,你不知道嗎?你這個狠心的賊,你就忍心讓我這麼一直哭下去?你不是說了要對我好,要護著我嗎?夫君……”
寄薇哭得傷心,並沒有發現她握著的秦燁的手微微地動了動。半晌之後,寄薇忽然聽到一個嘶啞虛弱的聲音響起:“再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