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很厲害的意思。”愣了一下後,水藍天一本正經地道。思緒開始神遊起來。她有些懷念前世的生活。
初夏哈哈大笑:“大媽媽自然厲害,不然怎麼能讓那張大放人?藍媽媽怎麼說些我聽不懂的話?難道最近買了些別的國家的人?”
水藍天搖搖頭,走下樓梯後,自然看到的又是一番奢靡場麵,不由有些心驚肉跳。
做為曲院風荷的老鴇,自然少不了與客人們一番交談。好在先前被花花刺激得氣血浮躁的客人們,該進房裏的都進了,整個大廳裏隻有為數不多的人;好在有著這具身子原主人的記憶,水藍天咧著嘴,左邊笑一笑,右邊笑一笑。
原來,青樓賣笑的,不隻是姑娘、少爺,還有老鴇。水藍天發現做老鴇挺不容易,特別是臉上肥肉特別多的人——臉僵了,還隱隱有些痛。
水藍天一邊笑,一邊瞄著樓上回廊的轉角處,時刻關注著水仙兒的動靜。她有點分不清,究竟是這具身子的記憶做遂,還是真的被水仙兒所感動?
或者,隻是因為,在強敵環侍、身中蠱毒的這時代,唯有水仙兒是對她好的人。
一番委以委蛇後,水仙兒總算是黑著臉下來了。她身後的四個大漢子,則是精神熠熠,滿臉全是笑意。
“初夏,去取些銀子。”水仙兒淡淡地掃了眼張寧:“傷了我曲院風荷幾位當紅的姑娘,張大公子可是可以交差了。”
張寧“嘿嘿”了兩聲,兩眼四處亂轉,後來便盯著台子上彈著古箏的曼曼,負著手不做聲。
水仙兒仍自沉默,水藍天卻是忍不住地冷哼了一聲。
“死胖子!這麼醜還要出來當媽媽!”麻臉漢子大聲喝罵:“滾走,滾走!也不怕耽誤了曲院風荷的生意。”這回這麻臉漢子學乖了,是躲在張寧身後罵的。
靠!水藍天火大。不過她對“天蛛手”張寧的爪子很有些害怕,是以隻能瞪了幾眼麻臉漢子。她下意識地看向水仙兒,見水仙兒瞥了她一眼,便也學著麻臉漢子的做法,往水仙兒身後縮。
麻臉漢子向著水藍天翻了個白眼,用唇語繼續罵:醜婦……
“我們此番息事寧人,還望張大公子莫要過份了。”打不了狗,那就打狗的主人!水藍天懶得再看麻臉漢子,沉著聲向著張寧說道。
張寧定定地看著水藍天,神色複雜。
“公子,看那醜婦做甚!”麻臉漢子還在叫囂。
水藍天覺得她此時的臉色肯定變了,因為她胖胖的手指頭都開始顫抖了。
終有一天,要把這個滿口髒話的麻臉,踩在腳下!水藍天暗暗發誓。不過有些奇怪,依了水仙兒的性子,聽到麻臉漢子這樣辱罵她,該是要爆發才對的,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夠了。”張寧瞪了眼麻臉漢子:“某一向敬仰雙鳳、歌舒公子的為人,便是陣營不同,到頭來免不了以死相搏,也不枉了江湖人的道理。辱罵人,卻不是江湖人的道理。”
“唔,總算是有個識趣的。”水藍天被這道理、道理繞得腦袋發暈。不過,好歹聽懂了“罵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