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為旺隻是略喝了一點兒酒,就坐了車回去了。可是此時他卻醉得厲害,五五分成,自己什麼都不用管,這是 多大的利潤呀。別人忙前忙後,最後還是要和他在一起分享,胡為旺自我感覺他選擇權力這條路,算是走對了 。他坐到了自己在迎客鬆酒店的包房裏,眯縫起了眼睛。
十多年前,高大林找到了他,表示想開采壘木山。
胡為旺接過對方敬來的香煙,點燃了猛吸了一口,然後他整張臉就被籠罩在煙霧之中了,“那個山上麵有什麼 ?”胡為旺淡淡地問道,“石頭,土?還是其他東西?”
高大林沉默著,然後苦笑道:“我想開挖下麵的石頭。”
“哦,這麼說你別不著我幫你了,我原本想既然你找到了明朝傳說中馬拉屎的位置,我得給你找幾個技術員呢 ,就憑你一個土包子農民,就能開采那裏?”胡為旺嗤之以鼻。
高大林一點就透,馬上表示,他不管采到多少量,都會按照五五分成給胡為旺。
“那好,”胡為旺示意高大林走到走廊上,然後拿起電話,撥了個號,屠建民就走了進來。
“外麵的那個是我當年的好兄弟,他讓你幫忙,好處少不了你的,但是,你對這件事必須守口如瓶,你明白嗎 ?”胡為旺目光炯炯地看著屠建民。
屠建民一聽能替局長辦事,還能得到好處,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他當即表示,願意為局長赴湯蹈火。
高大林再次走進胡為旺的辦公室時,背了一個大挎包,一進屋,他就掩好了門。然後拉開包的拉鏈,輕輕地把 包裏的東西倒在了桌子上,整個桌子頓時被那50元麵額的鈔票映照得藍熒熒的。
“這是第一期的收入,一切都按您說的辦了,”高大林輕聲說道。
“唔,你隻有繞個圈子,把土裝到市郊,才能定心定意的提煉,這樣既把土解決了,又不露痕跡。你再做兩期 ,就趕緊收手,對了,那個池子是怎麼回事?”胡為旺問道。
高大林吃驚得合不攏嘴,胡為旺對一切都了如指掌,這樣的人,未免太可怕了。屠建民讓他建一個池子,說方 便工作,就不要向胡局長彙報了,結果呢,池子一建起來,胡為旺就知道了。
“你不要怕,你在施工,外圍我不讓地方派出所給你把把關,你有那麼容易嗎?”胡為旺輕描淡寫地說道。
高大林立即想起來了,派出所的確有幹警來過幾次,還給他那裏掛了一個橫幅“為經濟發展保駕護航”。原來 這些都是胡為旺為他準備的。
“那個池子不要再用了,”胡為旺冷冷地說道,“萬一有人不慎掉下去,你就完了。”
高大林連連點頭,他又拿出兩萬塊錢,說想見見局長夫人和孩子,給他們作見麵禮。
胡為旺擺了擺手,“不用,我說要多少就要多少,多一點我也不會要。”
“胡局長,您,您是怎麼知道那裏有金子的?”高大林實在不甘心,他跟在林醫生後麵,這裏找那裏尋,找到 壘木山那裏時,他記得林醫生籲了口氣,少年的高大林立即明白這裏很有可能就是藏寶的地點了,可是他並不 知道那個下麵有什麼。他開采石廠,架破碎機,所做的一切準備都是為了去壘木山,誰知眼見的這個人,立即 猜出他的用意不說,還直接暗示了山裏麵的東西。
“你高子能找到的東西,我怎麼又會不知道呢,實話說,那是一個口袋,我一直等有人鑽進去,”胡為旺微微 一笑,不再說話了,而是向高大林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高大林永遠也蹦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胡為旺想道,他設了這個局,還設了其他局,隻要高大林心生異誌,他會 立即讓高大林死無葬身之地。就光高大林把自己的合夥人推下了白馬山懸崖下,吞占兩台破碎機的事兒,也夠 他吃一顆槍子的了。
胡為旺冷冷地笑了。
“舅舅,”外麵響起了敲門聲,門是虛掩在那裏的,林明媚叫了一聲,然後就推門進來了。
胡為旺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她到底要做什麼?胡為旺心裏的疑惑越來越甚了。
“你喝酒了,有茶葉嗎?我給你泡杯濃茶,”林明媚說著,拿起了胡為旺桌上放的杯子,然後走向了衛生間, 不一會兒,那裏就傳來嘩嘩地流水聲。
“不用了,我馬上要回去,你也要早點兒回去休息,你大了,也該找個男朋友了,”胡為旺歎息道。
“我就是想知道,他們準備在哪裏動工?”林明媚終於切入了正題。
胡為旺皺著眉答道:“你不要關心這些,光是你的財產,讓你輕輕鬆鬆,無憂無慮地過日子,難道不好嗎?你 非要摻合到了這些事裏來,究竟是為什麼,是不是你姑姑,”他心裏想到了一個人,卻沒有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