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個,一人吸一口我抽的這根煙,我才去赴死,要不,我可是會翻供的,”高邦銀說道。
趙景明和齊定兩人對視了一眼,齊定從高邦銀嘴裏取下了香煙,放進嘴裏深吸了一口,然後遞給了趙景明。
趙景明狐疑地看了看高邦銀,老大不情願地把煙向銜在嘴裏,卻不急著吸。
“吸,你不吸,我就是死,也會讓你們殉葬的,”高邦銀突然惡狠狠地說道。
趙景明這才吸了一口,然後把煙扔在了地上。倆人帶著高邦銀走出了監室。
“楊苦說高邦銀是他的徒弟,高邦銀很聰明,對中草藥很快就能掌握,”高遠的口供上清清楚楚地寫了這條。
這小子果然有心計,葉逢春歎了口氣。他極有可能是把罌粟毒藏進了某顆牙齒,隻是現在沒有對證了。
也許趙景明從高邦銀嘴裏獲知了更多的秘密,從而去敲詐高大林,這才能解釋齊定死了,他的妻子為什麼如此 富裕的原因。葉逢春記得小王告訴他,鄧玉花帳戶上有20萬現金,她成天在家裏養尊處優,什麼活也不做,所 謂的做家政工人,通過向她鄰居了解,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
可是高大林的死,以及屠建民的死又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呢?難道也是趙景明所為嗎?不像。
葉逢春想到了高楓,高楓給過他一張缺席高大林壽禮的人員名單,那上麵第一個人,葉逢春想到這裏,忍不住 顫抖起來。
如果是他,那這幾起案子最後都會變成懸案,光憑縣公安局,完全沒有能力去查辦。
“叔叔,要不要給宋光打個電話問問情況?”趙克定送走了縣委副書記胡為旺和鎮上一幫幹部之後,一早就來 到趙景明的床前問道。
趙景明坐起身來,“不,不能問。一問,你就是嫌疑人。如果等到中午,他不打電話過來的話,那就說明他很 有可能是被捕了或者死了。”
“死了?”趙克定驚訝地看著叔叔趙景明,“這個計劃天衣無縫,他,他怎麼會死呢?”
“你笨啊,你想想,民爆物品歸誰管?戶籍資料誰能更改?公安局辦案,自然有一整套辦法,葉逢春是個老刑 警,這點伎倆,哪裏瞞得了他。不過你也很聰明,找到了史密斯,有他,我們就可以順順當當地作為海外投資 ,進駐龍崗鎮了,”趙景明長舒了一口氣。
“那,那高遠家那個案子,不會有事吧?”趙克定聽到叔叔這樣一說,立即心神不定了。
“哼,你覺得胡為旺能接受你的邀請到這裏來,是因為史密斯的麵子大?不,你錯了,高大林開挖金礦,手續 是在縣礦產資源局辦的,而胡為旺以前是礦產資源局局長,這裏麵的利害關係,你看不出來嗎?他肯出頭,對 我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有他在,葉逢春翻不了天,”趙景明語氣堅定地說道,“你要抓緊時間把合同辦下來 ,這是當務之急。夜長夢則多。我估計,除了我們,還有一股勢力也在覬覦著這裏。”
“還有一股勢力?會是誰?楊苦?”趙克定急了。他好不容易才揣摩出來的東西,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可不能 節外生枝呢。
“不,楊苦隻是個知情人,那一股勢力,也應該是那個年代留下來的人。高遠後期什麼都沒有問到,你不覺得 奇怪嗎?他是一個單純的人,不會撒謊,而他到這裏來,說什麼也沒有發現的時候,我聽出他的語氣有些顫, ”趙景明冷冷地說道,“我做了幾十年刑警,有些犯人不用審,我也能看出他的破綻。”
有人控製了高遠?趙克定愣了愣,不管這麼許多了,反正高遠已經和他的父母全部喪身,打聽這些也無從問起 了。
八月七日下午兩點半,市委召開各縣區負責人會議,正式宣布城市南郊龍崗鎮劃歸市轄,並將郊區兩個和龍崗 鎮毗鄰的街道和龍崗鎮合並,成立城南新區,新區區委書記由原郊縣縣委副書記胡為旺擔任,原城南街道辦主 任龍克新任代區長。
“胡為旺同誌在擔任郊縣縣委副書記兼政協主席期間,招商引資工作卓有成效,市委常委書記研究決定由該同 誌任新區書記,更進一步體現了市委在大開發大發展的決心,”市委組織部部長擲地有聲地介紹道。
會議結束後,各個縣區書記縣長區長向胡為旺表示祝賀,胡為旺謙虛地笑著,向幾個熟人拱手,“我都快60了 ,船到碼頭車到站啦,市委能破例提拔我,我也決心為黨多作貢獻呢。”他嘴上說著,一眼看到市委組織部部 長向他招手。
胡為旺立即走了過去。
“胡書記,設立城南新區是提升我市規模的一個大舉措。市委王書記本來準備會後和你談話的,剛才省委來了 電話,王書記去省城開會了,他讓我轉告你,他和你的談話在三天後進行。你做好那個外資引進的準備,合同 等王書記回來,你彙報之後再簽。”部長說著,用力地握了握胡為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