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光呢?你們抓住他了嗎?”高遠情緒鎮定了些。
“他已經死了,是被人滅了口。我們再來想想這件事,宋光想改這一頁檔案,就必須拿到村委會的公章,高家 村的村委會肯定不答應,或者他沒敢找高家村,因為這事很可能傳出去。他找你爸爸來改的目的是什麼,”葉 逢春故意停頓了下來。
“因為我爸爸不會說出去,這個人顯然和我爸爸有某種關係,”高遠靜靜地答道,他腦子裏嗡嗡作響。
“是的,這就是他們要做這起案子的原因,他要掐斷這條線,把高邦銀的死變成鐵案。我懷疑,高邦銀的案子 裏麵還有更多的隱藏信息,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訴我,我以我頭上的警徽向你保證,一定會把這事查得水落石出 。”葉逢春忽然站直了身子,鄭重地向高遠說道。
高遠點點頭,“好,我信任你,我把最近發生的事情理出了頭緒,就會把實情告訴你。”
葉逢春同情地看了看高遠,“好好養病,人的一輩子,都要經曆痛苦挫折和磨難,關鍵在於,你能不能挺得過 來,又怎麼麵對了。”
葉逢春沒有把帶他去鳳凰山腳下趙克定和趙景明的住所情況告訴高遠,如果說了,估計高遠會涼到心底。
葉逢春帶著人到了碾米廠那五間廠房時,裏麵竟然圍坐著四個人在打牌,另外幾個人在忙著燒水煮雞蛋,屋裏 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台櫃式空調,在呼呼地送著涼氣。
“這不是葉政委嗎?”趙克定立即從桌邊站了起來,打牌的四個人也有兩個人站起身來,向葉逢春賠著笑臉。
葉逢春看到了那兩個坐著穩如泰山的客人,心裏一沉。
“胡書記?您到這裏來了?”葉逢春沒有理會趙克定,而是向其中一個人恭敬地說道。
“小葉呀,我下午就來了,一直和他們吃飯喝酒聊天呢。剛才我聽到了爆炸聲,正想著你們今晚又要辛苦一趟 了,誰知你會帶人到這裏來保護我呢,不用了,你們忙你們的吧,”縣委副書記胡為旺大度地擺了擺手。
“這,好,那我就留下兩名幹警保護您,另外,我還有件事想和趙景明說一說,”葉逢春見機行事。
“好,他估計睡著了,我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也沒見他起來看我們耍嘛,我說,你們不用管我,我有秘書小 賈呢,”胡為旺揮了揮手。
趙克定領著葉逢春向東邊的屋裏走去,趙景明果然睡得正香,他在這裏恢複得並不好,臉上氣色在燈下的照射 下,還是蒼白如紙。
“趙克定,今晚的爆炸發生在你的二姨家,你姨父和姨母當場死亡,”葉逢春向胡副書記道了別,走到屋外才 告訴了趙克定這個消息。趙克定眼淚立即流了出來,“是誰做的?葉政委,我求求您,一定不要放過凶手。”
“會的,隻要他是壞人,隱藏得再好,保護傘再高再大,我們也要把他揪出來,”葉逢春話裏有話地說道。
“謝謝您,我這些天忙著陪史密斯先生,沒有時間去看望他們,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我表弟,高遠,他, 他怎麼樣了?”趙克定問道。
“受了重傷,送到醫院後,已經沒有呼吸了,”葉逢春歎了口氣。
“葉政委,請您保密,這事千萬不能讓我爸和我媽知道了,要是他們知道了,肯定會哭暈過去的,我媽有心髒 病。如果您有任何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趙克定熱情地表示著。
“******,實在太會裝蒜了,鱷魚的眼淚,”離開了趙克定的住處,刑警小趙憤憤地說道。
“別說了,趙家的水很深哪,我們要注意保密,一旦打蛇不成,就會反遭蛇咬。”葉逢春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今晚他可真是走了麥城了,帶了這一撥人來,竟然沒能抓到人。
縣委副書記是他們的不在場證人,他葉逢春又能怎麼樣呢。
“媽的,還有洋人,真******邪門了,”小趙罵罵咧咧的,他早從政委的臉上,看出了趙景明和趙克定極有可 能是罪魁禍首。
史思思從公安局被放了出來,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她被審了一夜,盡管提心吊膽,可嘴巴還是硬撐著,因為 她無意中聽到宋光已經死了的消息,隻要她供了,她就是殺人罪。不供,還有一大筆好處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