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傲低眉不言，手指輕輕摩擦著杯子。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莫芊芊不解地問齊傲，畢竟她並不了解齊茂公，對他的做事風格還猜不透。
“沒事，你明天要不要去？”齊傲並不想給她太多負擔，他是男人，難題由他來扛就好。
“當然要去，就算沒有聖諭，我也應該去祭奠一下蘭姨的。”莫芊芊說。
“身體可吃得消？皇陵遠在郊外，如今天又冷了，你的身子本來就弱，我怕你吃累到。”莫芊芊的身體健康才是齊傲關心的重點。
“我沒事，一定要去的。”莫芊芊很堅定，“想不到皇上還肯讓蘭姨入皇陵。”
一個公然為另外一個男人舍命、大損皇帝麵子的妃子，死後不被拋入亂葬崗就算寬容了，而楚妃，齊茂公竟然還肯讓她入皇陵，的確讓人感懷。
“其實父皇對楚妃還是有感情的，這些年楚妃可是寵貫了六宮的，而且前後滑胎了五六次，父皇對她有愧疚，縱然她犯了大錯，父皇也不願再與已故之人計較。隻是，畢竟有損皇家顏麵，楚妃的喪禮規格不會很高。”齊琳說。
可惜他的感情就像恩賜一樣，任何有尊嚴的女人也不願意接受，楚妃便是如此。莫芊芊心有感懷，卻沒有說出口。
“好了，芊兒，不要想太多了，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來接你。”齊傲說。
“嗯。”莫芊芊也的確想休息了。
待莫芊芊休息下之後，齊傲回了傲王府。
一夜無話，一覺抵達天明。
一大早齊傲就坐著馬車趕到了長公主府，接上了莫芊芊，然後隨皇家靈車隊趕往西郊皇陵。令莫芊芊驚訝的是，齊茂公居然親自來了。
秦子言也來了。楚妃畢竟是十大世家的人，秦子言來相送也在情理之中。看到齊傲一直握著莫芊芊的手，心裏又酸又痛。她動心了嗎？
再見秦子言，莫芊芊不知所措。一切都是她無力掌控的，事情發展到現在她也是在被動地接受，可心裏就是覺得對不住秦子言。那枚鳳釵要怎麼還與他呢？
大齊建國不過十餘載，皇陵並沒有建成多大的規模，一切都在規劃著建設中，所以看起來並不怎麼壯觀。
楚妃的遺體安置在了皇陵的一角，畢竟是個不汙點的妃子，占不了什麼好位置的。
遺體入地下陵塚前，齊茂公直到近前，悲歎地說：“讓朕再送愛妃一程吧。
於是，齊茂公真的隨著楚妃的棺木走入了地下陵塚。讓眾人非常驚訝，不過想想這些年楚妃聖寵不衰，似乎也說得過去。
莫芊芊自然也要下去，齊傲不放心也就跟著下去了。
楚妃的棺木安放好之後，齊茂公揮退了所有人，最後隻剩下了他與莫芊芊、齊傲三人。
齊傲扯扯嘴角，似笑非笑，什麼對楚妃情深義重，不過是個幌子，齊茂公真正的目的才剛剛顯露，他有話要與他們說，隻是不明白為何要把說話的地方選在這裏。
果然，閑雜人等一走，齊茂公馬上收起了那副悲憫的麵容，一臉的嚴肅認真。
地下陵塚陰寒森森，莫芊芊本就虛弱的身體，凍得有點哆嗦，齊傲適時地握住了她的手。
“傲兒，芊兒，朕有話要與你們說。”齊茂公終於開口說話了。
“皇上有何知不能回宮再說，非要在這裏？”齊傲淡淡一笑。
“因為在這裏說話，佘姬才探聽不到。”
莫芊芊與齊傲皆是一愣，沒想到齊茂公這般語出驚人，他竟會直接提起佘姬的事。但不知齊茂公到底是何意，他們也不敢冒然回應，隻是相互對視一眼，不發一語。
“別告訴朕你們不知道佘姬是誰，那夜在鳳儀宮房頂的人不是你們，朕今日費了這麼大周折約你們到這裏來，就是要告訴你們事情的原委。朕身上有佘姬布下的妖符，時刻都能感知到朕在做什麼，否則當年楚妃也不會與朕說幾句私話就得罪了她，以致自己被毒害，屢次滑胎。隻有在這佘姬才無法感知到朕，這陵塚在建造時設了特殊的陣法。”
莫芊芊與齊傲依然沉默，等待著齊茂公的下文，他們知道，今天會解開很多迷團。
“隱藏了二十幾年的秘密，朕終於決定說出來，也是有原因的，前日國誕宮宴結束的當夜，佘姬找過朕，要求朕找個名目將芊兒弄進宮裏，她的目的是什麼芊兒你可知？”
“請皇上明示。”莫芊芊當然知道，佘姬就是要探出妖丹是否在她身上。
“這事還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佘姬是三萬年前從上古時代存活下來的蛇妖，妖力驚人，但因為被人皇陛下打傷，沉睡了兩萬七千多年，雖然恢複了不少妖力，但身上部分經脈依然無法打通，所以她最想得到妖族繼承人千年狐妖阮小愛的本命妖丹，吃了這顆妖丹她就可以打通被封的經脈，衝向更高層次的修煉，然後回到妖族，打敗妖王冥姬，一統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