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齊桓,璃王齊璃,壽王齊壽,長公主齊琳,這幾個人自小生活在七星寨裏,自然對莫飛嶽熟悉得很,他們早就認為莫飛嶽死了,現在莫飛嶽突然出現在麵前,個個驚得張大嘴巴:“大伯?”
“姐夫?”坐在齊茂公身邊的楚妃麵色突變,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本來背對著莫飛嶽一行人的莫芊芊,猛地轉身看向黑衣男子,亦驚叫出聲:“爹?”
齊茂公、蕭遠和容一杭三人皆是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她果然是莫飛嶽的女兒!
莫飛嶽淡淡一笑:“阿彌陀佛,貧僧現在已是佛門中人,法號慧心。”
這時候,眾人已經全部石化了,今日的事情一波接著一波,出乎人的意料,令人心跳不已。才剛剛從皇帝欲封莫芊芊為宸妃的事情中平複下來,又來一個生猛的消息,當年名聲赫赫的七星寨大寨主莫飛嶽居然還活著,還成了泓一和泓玄兩位大師的徒弟,而且還有個女兒,她的女兒居然就是,幾個足可以影響天下局勢的男子,相互爭奪的莫芊芊。
這太難以讓人接受了!
“爹。”莫芊芊突然好想哭,跑到莫飛嶽身邊,一頭紮進父親的懷裏,終於見到了最親的人。
“嗬嗬嗬,芊兒……”莫飛嶽慈祥地笑著,手輕輕地撫摸著女兒的頭發。
“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來宮裏?”莫芊芊一點也想不明白了,離別之時爹爹不是要自己千萬保密身份嗎,現在怎麼突然大白於人前了?
“大哥!”不待莫飛嶽回答,武安侯蕭遠也奔了過來,情緒激動熱淚盈眶,“大哥,總算又見到你了!”
“嗬嗬,七弟,別來無恙啊。”莫飛嶽依然淡淡地笑著。
“唉,大哥,當年一別,小弟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想不到你我兄弟還有再重逢的一天,真是大喜啊……三哥,你瞞了我多久?”蕭遠責怪地看著忠義侯楊昭。
“嗬嗬,七弟,三哥有這麼不厚道嗎?三哥也是今日才見到大哥的。”楊昭和善地回答,眼裏噙著笑意。
“大哥!”齊茂公也從龍椅上站起來,走下玉階,來到莫飛嶽的跟前,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昔日對他有救命之恩的結拜大哥。心裏的確有重逢的喜悅,但也有怕被他揭當年事的心虛。
莫飛嶽的眼裏流露著智慧,淡淡一笑,躬身打佛禮:“陛下。”
“大哥!”齊茂公忙上前攙扶,“折煞小弟了。”
“陛下而今貴為九五之尊,自然受得。”
“大哥這麼說,小弟有愧。”齊茂公不自然地飄移著眼神,“大哥既然活著,為何等到此時才來相見?”
“當年雲兒難產而死,我心灰意冷,不願再涉足江湖,就帶著剛剛出生的女兒一路流浪至綠蘿村隱居起來,十幾年來過著最普通的莊戶日子,後來芊芊被選為秀女才不得不離開那裏,而今有幸得遇泓一和泓玄兩位大師,蒙受點化,看破紅塵,願皈依佛門,洗清前塵罪孽。”
“大哥,如今我們坐擁江山,大哥何不回來共享榮華?”齊茂公驚訝地看著莫飛嶽,想不明白當年那個所向披靡的梟雄人物,怎麼會甘願遁入佛門。
“慧心塵心已死。”莫飛嶽始終都是淡淡的。
“這江山本就該是大哥的,是小弟僭越了這麼多年,如今大哥回來,小弟願意拱手讓出皇位。”齊茂公這句話的確是認真的,其實倘若讓他坐下來冷靜思考他一定不會這麼做,但這一刻他卻頭腦發熱了,因為莫芊芊勾起了他內心深處的記憶,讓他想起了那個他愛了一生都沒有得到的女子,也許把江山還給她的丈夫是對她的一種補償吧。
“這……”眾臣驚恐不已,尤其是那些跟著齊茂公打江山才換來此生榮華的文武大臣們,倘若齊茂公不做這個皇帝了,他們的富貴可還能保得住?眾大臣紛紛跪地:“皇上三思啊!”
“皇上,江山社稷不能兒戲啊!”
“皇上,您坐皇位乃天命所歸,豈能逆天而行?”
“皇上,您若重兄弟情宜,厚賜莫英雄即可,萬不可拱手讓江山啊!”
“這江山是臣等生死追隨皇上打下來的,如今拱手讓人,臣等不甘!”
……
“爾等不必多言,朕意已決,想當年,倘若沒有大哥的救命之恩,豈有我齊茂公今日的命在,如今把皇位還給大哥理所應當。”
“皇上!”眾大臣跪地不停地叩頭,有的甚至磕破了額頭。
看到如此情形,莫飛嶽淡淡一笑:“陛下不必如此,慧心早已對塵事了無掛心,本不願再露麵於塵世,但身為人父尚有一點責任,此次隨師父前來隻為安排小女歸宿,了卻人世間最後一絲牽掛,而後便會隨師父回萬壽山靈光寺長伴古佛,再不理世事。”
跪在地上的一眾大臣聽莫飛嶽這麼說,稍稍地鬆了口氣。
莫芊芊十分不解地看著莫飛嶽,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疑惑,爹爹為何突然心歸佛門,雖然早知道他聽從娘親的遺願,過歸隱生活,但是從不見他有心向佛門的傾向,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莫芊芊很想立刻問個明白,但奈何場合不對,有疑問也隻能在心裏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