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茂公靜靜地看著齊傲,沉默不語,他在懷疑是不是太放縱齊傲了。這莫芊芊他雖然尚未見過真容,但聽張衡每日在耳邊誇讚其美若天仙,早就對她心心念念,今日莫芊芊一番大氣凜然的話,一曲蕩氣回腸的《禦龍歸字謠》,更是讓他喜愛至極,此女絕非凡物,如何能這般輕易地賞給齊傲?
可是剛才他也說了,隻要不危害江山社稷都賞得,一個女人當然無關社稷,若不賞豈不是食言麼。帝王者,講究君無戲言,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如何反悔?
齊傲精於算計,今天從一開始他就在算計著這一步,先是以強硬的手段收拾了肖正義等人,使得此刻他們不再敢拿不和禮數這個話題說事;後又矜持地不肯出頭馴服猛虎,冷看眾將士連連挫敗他才出手,要的就是這一刻扭轉乾坤的氣勢。抓準這個時機討要一個女子,雖於禮不和,但與他的功勞比起來,也說得過去。況且,先前武安侯也說了,傲王為大齊拋頭顱灑熱血,十幾年如一日,尚不曾娶一妻一妾,膝下更無一兒半女,此時終於看上一個女人,討要了去也不為過,若不賞倒顯得皇帝小氣了。
想明白這些,齊茂公氣得牙根癢癢,早就應該想到這小子的詭計。不過這小子也的確有這個資本跟他爭一個女人,左右不過是一個女人,美若天仙又如何,再美也美不過他心中的楚雲兒,就賞與齊傲算了,總不能因為這件事與他鬧翻臉,一是得不到人心支持,再者於社稷不利。也許日後還可以用這個女人來牽製齊傲。
沉思良久之後,齊茂公麵色終於緩和:“傲兒今年二十四歲,尚不曾娶一妻一妾,朕身為你的親叔叔,理當替你作主操辦,既然……”
“皇上。”秦子言起身打斷了齊茂公的話,他本想在國誕宮宴上再提此事的,可現在這情況,若再不出手就來不及了。“子言前些日遊東海時偶得一件寶物,想趁此國誕大慶之日獻與皇上。”
“哦,是何寶物?”齊茂公就像看到了救兵,樂得見到秦子言橫插一杠。
齊傲輕挑眉頭,眼神微沉,沉默不語。
“子言鬥膽,獻寶之前也向皇上討個賞。”
齊茂公皺眉,這些個臭小子們一個個都這麼沉不住氣了,就為了一個女子。
“秦公子,既是向皇上獻寶,還要講條件嗎?”武安侯不溫不火地說。
“子言要獻的這個寶物,世間無雙,值得皇上交換。”秦子言不懼武安侯的威壓。
“哦?朕倒要看看是何等寶物能跟朕講條件?”齊茂公的好奇心的確被挑起來了,“說吧,秦公子想要什麼?”
“秀女莫芊芊。”秦子言堅定而沉穩地說出了莫芊芊的名字。
秦子言一出頭,眾人就猜到了這樣的結果,倒也沒什麼驚奇,但秦子言所說的寶物十足十吊起了眾人的胃口。
“這……”齊茂公很為難的樣子,看了看齊傲,又看了看秦子言,哈哈一笑,“這倒讓朕為難了,傲王與秦公子都是我大齊的棟梁之材,竟看上同一個女人,這叫朕如何賞賜啊?”
秦子言微微一笑:“子言欲獻的寶物可保萬代江山社稷,相信傲王千歲為了我大齊萬代江山定能割愛與我。”
“哦?倒底是何寶物,快快呈上來,朕要看個究竟。”
“是。”秦子言略一施禮,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然後慢慢地打開,將禦龍玦展示在眾人麵前。
“禦龍玦!”眾人驚呼。此物乃是傳說中的神物,人人都隻從書上看過,卻從未見過真物。此物能到秦子言手令人驚詫不已。
莫芊芊更是一驚,她從書上了解過禦龍玦,自然知道禦龍玦是何物。她不是驚訝此物為何會在秦子言手上,而是驚訝他居然會用這麼貴重的東西來換她。秦大哥,芊芊值得你這麼做嗎?你的情,芊芊還不起啊!
齊傲淡淡地看了莫芊芊一眼,沒有什麼表情。
孟擎宇與軒轅痕、軒轅紫菱皆是麵色大變,身為皇室中人,誰不想得到這個寶物?
聞聽眾人驚呼,齊茂公亦是臉色大變,禦龍玦,他惦念已久的東西。
“快,呈上來,拿與朕瞧瞧!”
張衡聞言,趕緊一路小跑到秦子言跟前,雙手將錦盒托住,呈與皇帝觀看。
齊茂公迫水不及待地接過錦盒,睜大了雙眼看著錦盒裏的東西。禦龍玦!禦龍玦!可保萬代江山的禦龍玦!沒錯,與書上記載的一模一樣。
“武安侯,你且來看看!”齊茂公猶自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禦龍玦,要武安侯一同來辨認。
武安侯起身上前,雙手接過禦龍玦,拿在手裏仔細端詳撫摸,許久之後激動地說:“恭喜皇上,這的確是真正的禦龍玦.”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文武百官跪地齊呼。
齊茂公大喜,再次拿過禦龍玦仔細端詳。許久之後,心中有了定奪。什麼都比不過他的萬代江山,莫芊芊不過是一個女人,齊傲也不過是一個侄子。
“傲兒,禦龍玦乃神物,可保我大齊萬代江山,你既為我皇室中人,理當為大齊江山社稷著想,一個女人而已,就不要跟秦公子爭了,除了莫芊芊,大齊的女子任你挑選,無論你看上哪一個,朕定為你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