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原本正用帕子輕輕撫弄著鬢角的發絲,聽了這話,白玉般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暈,如同染上了一層薄霞。
她嗔怪地看了惜春一眼,細聲道:“你這丫頭,淨說些沒由頭的話。寶姐姐的‘蘅蕪君’自是高雅,我的‘瀟湘妃子’不過是姐妹們打趣兒,哪能這般混說。”
說完,又不自覺地低下了頭,手指緊緊絞著手中的帕子。
李紈見狀,笑得更厲害了,手帕輕掩著嘴說道:“瞧瞧,咱們的湘妃害羞了呢。”
眾人聽了李紈的話,目光都投向了黛玉。
黛玉的臉愈發紅透了,像熟透的櫻桃一般嬌豔欲滴,她忙不迭地躲到寶釵身後,隻探出個頭來,嬌聲說道:“就你們壞。”
探春走上前,拉著黛玉的手,溫柔地說:“林姐姐莫惱,我們隻是玩笑話。”
惜春也跟著湊過來,輕輕搖著黛玉的胳膊,眼中滿是關切:“是啊,林姐姐,我們並無惡意的。”
寶釵則轉過身,輕輕撫摸著黛玉的頭發,笑語盈盈:“好了,你還當真了不成?這都是姐妹們之間的趣話呢。”
李紈也收住了笑,走過來說道:“林姑娘,你向來大度,今日可不許生我們的氣喲,這不過是閨閣中的樂事罷了。”
黛玉聽了她們的話,慢慢放下心來,臉上仍帶著淡淡的紅暈,小聲嘟囔著:“哼,下次不許再打趣我了。”
李紈笑著接過一碟子果脯,遞給幾人,接著紋文道:“二姑娘、四姑娘起個什麼?”
迎春道:“我們又不大會詩,白起個號作什麼?”
探春道:“雖如此,也起個才是。”寶釵道:“他住的是紫菱洲,就叫他‘菱洲’;四丫頭在藕香榭,就叫他‘藕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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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
賈寶玉聽了連連歎氣,誒,都怪那酸夫子害得他連這等樂事都錯過了。
不停地想著,“我若在此處,定要同姐妹們好好玩鬧一番,想出些絕妙的雅號,那該是多麼有趣之事。如今卻隻能聽著寶姐姐她們講得這般熱鬧。”
探春輕搖手中絹帕,淺笑道:“二哥哥最近勤學上進,哪裏顧得上我們這邊的事兒。”
賈寶玉撓撓頭,有些懊惱。旁邊的黛玉抿嘴笑道:“你這呆子,如今知道著急了。”
賈寶玉轉身麵向賈母,作揖行禮,滿臉期待地說:“老祖宗,既是已有詩社,孫兒也想加入其中,與眾姐妹們一同吟詩作畫,必是極有趣味之事。”
賈母斜睨他一眼,嗔怪道:“就知道你不安生,罷了罷了,隨你去吧,這些日子也逼的緊了,就放你幾天假。”
賈寶玉大喜過望,臉上洋溢著興奮之色,忙向眾姐妹拱手:“姐姐妹妹們,往後可要多多關照小弟了。”
賈母笑道:“你們作詩的雅興倒是高,我在那邊都聽見笑聲了。”
探春恭敬回道:“老太太,都是些孩子氣的玩意兒,讓太太見笑了。”
賈母擺擺手:“這有何可笑,你們年輕人有這等才情是好事。隻是寶玉啊,明日還要去夫子處,今日早些歇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