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然手中的長槍不斷地嗡鳴著,焦躁的顫抖著,仿佛下一刻迫不及待的自爆,然而‘它’真的是自毀著,為了發出生命中最璀璨的一擊。
感受武器的意誌,洛然怎麼可能甘於人後。
忍耐胸膛中澎湃的熱血,洛然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後,身體不斷的壓低,直到除了持槍的右手搭在身後的腰間上,他的整個身子幾乎趴在荒土上,如野獸四肢著地,積蓄待撲的獵犬能夠在一下秒獵殺嬌弱的兔子。
終於,獵殺的槍聲響起,洛然睜開眼睛露出猙獰的笑容;“這一擊,就當是對你黃泉路上的餞別吧!”
沒有再說多餘的話,伴隨著長槍撕破空氣的咆哮,投擲的終點始終是蔡東林的心髒。
操縱——萬人傀儡。
當機立斷,蔡東林召喚出早已掩埋的異能者屍體。
底盤翻出,這就是他所謂的保命手段。將自身依附在傀儡上,並且隱匿在群體之中,有誰……能拽著他出來。
“想想辦法,我還不想那麼快和神靈硬碰硬。”
在洛然蓄力的過程當中,蔡東林早已恐慌不已。
如今,在釋放量產型的大軍之後,他更加是摔破了膽子,再也不肯露麵,唯有血妖身旁的一個傳聲筒謹慎的代替他發出急迫的問話。
“你問我,我問誰?”慶幸鎖定的目標不是他,血妖的驟停的心髒得以重新工作,可下一秒鍾……他想到的是更加後麵,“如果這一擊是洛然的全力就好咯,精疲力盡的敵人往往最容易斬下頭顱……”
血妖沒有任何的阻攔,毫無作為地看著身旁經過的複仇之槍,不,或許發動了眼神攻勢,在側麵減弱了它威力的萬分之零點一吧。
宛如流星墜落在大地的攻勢,血妖或許是打算幫助盟友一把,可惜……如果搭上自己的性命就不值得了。
更何況……這簡直是堪稱荒謬的一擊。
蔡東林的底牌除了這群炮灰之外,那就是戴在脖子的科幻項鏈,賦予靈活的傀儡人背上表示空間錨,令他靈活的閃現各種位置。
然而就是如此的萬全準備,蔡東林心髒被貫穿了,致命傷口被精準的戳穿,約拳頭大小的心髒從胸腔處被擠壓出來,釘死在地麵上。
“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擋我全力的一擊。”
看到結果,洛然愉悅地笑著,如同惡作劇的熊孩子一樣衝著仿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蔡東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被人動‘刀子’的感覺怎麼樣……據說一些變態殺人狂苦苦追尋的死亡鮮血色彩和腸子都是在自己體內,既然胸口處都被貫穿,你倒不如看看自己的心髒是什麼顏色。”
“……我的心髒?”嘴巴一開一合,蔡東林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趴在傀儡身後的本體,自身的體溫越來越低,大腦越來越重,接受外界信息的耳朵開始嗡嗡作響。
“已經聽不到了嗎?可真是掃興,對吧。”以敘述的語氣歎息,洛然對著釘入大地的長槍說道,後者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在最後的回應,油盡燈枯,慢慢地消融,不一會化成無數的熒晶粉,融入沾有蔡東林的血汙土壤上。
為了複仇,犧牲自身……洛然麵對著這柄長槍也有些感動。
或許蔡東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受到了什麼待遇,這是一柄覺醒了自我意識的長槍,如果掩埋在靈脈中洗禮上百年,九成以上的幾率就會晉升成‘神器’——足以配的上神靈身份的器具,再不濟也能委屈成為勇者們的神聖武器。
可是……殺人不過頭點地,主人被陷害,肉身還被殘忍的進行試驗,如今主人離去了,目睹這一切的它寧願選擇拋棄生命去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