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公孫瀾之不得不點頭,他是不清楚這小女孩兒到底是什麼身份有什麼目的,哪怕她背後沒有那麼強硬的後台,可他直覺這女孩兒絕對不簡單,哪怕平日裏她總是笑吟吟的,也挺好說話,可他偶爾卻能從那眼眸深處看到一絲血腥,那是比那種常年浸泡在深仇血海裏的殺手更可怕的執念,即便是當年的晉辛,他所帶著的那種仇恨,在這女孩兒麵前也是完全不值一提的。
“如此,我便有事情要請瀾之兄幫忙了。”莫雲裳倒是沒有多在意公孫瀾之的狀態,低頭取下了別在腰間的錦帶,又將那錦帶放在桌上,再推到他麵前,“要麻煩瀾之兄派上幾個最信得過的人,帶著這錦囊中的東西,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白家堡的堡主,並讓他來龍城見我。”
“這是?”公孫瀾之解開了錦帶,裏麵是一塊玉佩大小,一指來厚的泥塊,泥塊呈圓形,兩麵都花紋,那花紋非常獨特,一晃眼看去,還能從那花紋上看出一個白字。
“一個憑證而已。當然,這憑證所能代表的東西非同一般,若瀾之兄選出來的人生了不該生的心思,這憑證於我而言,不過是浪費了一個泥塊兒而已,對他而言,那就是身家性命了,甚至會將整個天心閣拖下水去。”莫雲裳笑得有些慵懶,伸手指了指祁祥,“祁叔手上也有一個,但祁叔近來也沒時間,所以,就麻煩瀾之兄了。若是這事辦成了,我可以向瀾之兄保證,天心閣的地位,再也沒人可動。”
“那好。”公孫瀾之點了點頭,小心地將泥塊放回了錦帶,又將錦帶貼身收好,這才抬頭看著莫雲裳,“莫姑娘,還有什麼事是需要我做的?”
“目前倒是沒有了,不過,瀾之兄往後還是叫我莫小兄弟罷,我的名字和性別可不能對外公開。”
隨後,幾人的話題就圍繞著歸去來兮酒樓展開了。十天後一直到來年的七月,莫雲裳是完全不可能出麵,祁祥能出麵的時間也不多,那麼最重要的溝通環節,就落在了祁睿和晉辛身上。
二人的工作和其他人的配合,莫雲裳也簡單說了下。總的來說就是晉辛負責看管酒樓這邊,包括公孫瀾之那邊打聽到的消息和酒樓出現的問題,以及每月三成的利潤都是他第一個接手,然後他將那三成利潤對半平分,自己保存一半,另一半交由祁睿,再讓祁睿將那些消息和那些銀錢交給祁祥,錢由祁祥保管,消息確是要帶給她的,之後至於她要傳達的東西,自然也由這條路來進行,雖然是麻煩了點,但好在於能將事情解決了。
幾人商討完後,便結伴去了酒樓,莫雲裳和公孫瀾之是最後離開的,走之前,莫雲裳留了幾句話:“瀾之兄,我的身份足夠神秘,我想有些人肯定會禁不住誘惑而跑去打聽,可這些東西打聽來,先不說我的身份泄露後要麵對怎樣的下場,那時候,就算是打聽的人想抽身而出,也是完全不可能的,這之中涉及到的利益已經不是一兩個人的了。有句話說得好,牽一發而動全身,而我的身份,正好就是那一發,我身前是天心閣的你們,身後是那些你們打聽出來的人,想要好好活著,哪些東西該知道,哪些東西不該知道,我想瀾之兄身為一閣之主,這點遠見和判斷力還是有的。”
公孫瀾之聽到這些話後,隻覺得渾身冰冷,他僵著身體應了一聲,將原先打算告訴紅芙幾人的念想徹底掐斷了。這種知道的人越多就越不好收場的事情還是不做為妙,那麼他也該想想,要以怎樣的理由,派人去辦莫雲裳的事了。
出了天心閣議事廳,已經過了晌午,紅芙一行人早就撇下公孫瀾之,往酒樓去了。公孫瀾之站在馬車前,有點想挽袖揍人:這一上午時間我聽到了那麼多驚悚的消息,還隻能將這些消息憋在心裏,這小心肝還沒平複下來,你們這些平日裏跟我好得不得了的人竟然二話不說直接拋棄我就去酒樓大吃大喝了!這像個什麼話!?
可當著麵前四人,他也沒處發作,隻能悻悻然地坐上馬車,窩在一處暗自傷神。
莫雲裳一見他那委屈的模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然後笑道:“為了表示我心中的感謝,今中午這一頓我下廚,保管是以前你們沒吃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