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撤退,不然全軍覆沒!”傑森衝著她吼道。
凱瑟琳點點頭,心裏明白他是對的。繼續堅守隻會讓大家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她必須做出決定。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後迅速下達命令:“所有人!準備撤退,分散行動!”
戰友們的目光中帶著不舍和一絲不安,但他們沒有質疑凱瑟琳的決定。每個人都默默地點了點頭,開始按照計劃向不同的方向撤離。凱瑟琳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感。她知道,分散行動意味著很多人可能無法再見麵,但這是唯一能讓更多人生還的辦法。
“傑森,你帶傷員走,我殿後。”凱瑟琳堅定地對傑森說。
“你瘋了嗎?這樣太危險了!”傑森的眼中充滿了驚恐與憤怒。
“這是命令!”凱瑟琳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她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絕。她知道自己必須留下來,隻有她能為大家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傑森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選擇服從命令。他狠狠地拍了一下凱瑟琳的肩膀,低聲說道:“你一定要活下來,凱瑟琳,我們都需要你。”
凱瑟琳點點頭,看著傑森帶著傷員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她握緊手中的步槍,目光堅定地注視著遠處逐漸逼近的敵人。她知道自己必須爭取時間,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
敵人的身影在火光中逐漸顯現,凱瑟琳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恐懼壓下去。她扣下扳機,子彈呼嘯而出,劃破夜空,直奔那些黑暗中的身影而去。
她的動作冷靜而迅速,仿佛已經與手中的武器融為一體。每一次射擊都充滿了力量與決心,她的目標隻有一個——阻止敵人前進,為戰友們爭取時間。子彈的後坐力震得她手臂發麻,但她毫不動搖,繼續戰鬥著。
敵人的火力越來越猛烈,凱瑟琳的掩體被炸得四分五裂,塵土與碎石四處飛濺。她的視野中一片混亂,火光與煙霧交織在一起,仿佛末日的景象。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但她毫不猶豫地繼續戰鬥,用盡全力拖延敵人的腳步。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哨聲,那是戰友們撤離成功的信號。凱瑟琳心中一鬆,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她知道自己的任務完成了,她成功地為他們爭取到了時間。
她迅速起身,準備向另一側撤離。然而,剛邁出一步,她就感到一陣劇痛從肩膀傳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她看到一名敵軍士兵正舉著槍,槍口還冒著煙。
凱瑟琳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艱難地爬向最近的一處掩體。她的身體每動一下,疼痛就如潮水般湧來,但她的意誌比鋼鐵還要堅強。她必須活下去,她答應過傑森,她答應過她的戰友們。
當她終於躲到掩體後時,她已經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她喘著粗氣,手指顫抖地摸索著腰間的彈藥袋。然而,彈藥已經用盡,隻有最後一顆手榴彈還掛在她的腰間。
她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看向遠處那些逐漸逼近的敵人,眼中閃爍著一種無畏的光芒。她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但她還有最後一擊可以進行。
凱瑟琳深吸了一口氣,手指緊緊握住了手榴彈的拉環,閉上了眼睛。在那一瞬間,她腦海中閃過了許多畫麵,戰友們的笑臉,傑森的囑托,還有他們一起走過的每一段艱難時光。
“為了大家……”她低聲喃喃道,拉下了拉環,將手榴彈高高拋向敵人所在的方向。
伴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凱瑟琳的世界陷入了一片白光之中,仿佛所有的聲音與痛苦都被隔絕在外。她的意識逐漸模糊,但心中卻感到一絲滿足,她知道自己完成了任務,她為戰友們爭取到了生存的機會。
然而,就在她意識模糊的最後一刻,凱瑟琳聽到了一聲呼喊,那聲音穿透了爆炸的餘波,帶著無盡的痛苦與希望。
“凱瑟琳!”
那是傑森的聲音。
黑暗中,一雙手將她抱起,她感受到了一絲溫暖與安全,仿佛在夢境中。凱瑟琳努力睜開眼睛,看到傑森滿是焦急的臉龐,他的眼中充滿了淚水。
“你不能死,凱瑟琳,我們需要你!”
傑森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凱瑟琳努力想要回應
傑森深吸一口氣,拂去眼中的淚水。他小心翼翼地將凱瑟琳背起,感覺她的體重在肩膀上沉甸甸的。她的呼吸微弱而紊亂,他必須迅速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給她處理傷口。敵人的追兵在他們背後不遠處虎視眈眈,傑森的每一步都仿佛在時間的泥沼中掙紮。
黑暗的森林裏充斥著樹葉沙沙的響聲,還有遠處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和隱約的犬吠。傑森心跳如擂鼓,耳邊的血液轟鳴聲讓他幾乎無法聽清周圍的動靜。空氣中充滿了潮濕泥土的氣息和腐爛樹葉的黴味,他竭力保持冷靜,集中精力找到一條他們可以安全逃離的路徑。
他隱隱聽見了敵人之間的低語和命令聲,他們顯然已經意識到他們正在接近目標。傑森咬緊牙關,悄無聲息地轉過一棵粗大的橡樹,進入一條看似被荊棘和藤蔓封鎖的小道。荊棘劃破了他的皮膚,留下了道道血痕,但他毫不在意,隻要能為他們爭取到一點點時間,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他回頭看了一眼凱瑟琳,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眉頭緊鎖,顯然處於痛苦中。傑森的心像被鈍刀子割一樣難受,他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意識到陷阱,也恨那些設下圈套的人毫無人性。他在心中發誓,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他都不會讓凱瑟琳在這裏死去。
夜色越發濃重,遠處傳來野狼的嚎叫聲,仿佛是某種不祥的預兆。傑森幾乎感覺到敵人正逐漸逼近的陰影,仿佛無處不在的毒蛇,他必須盡快作出決斷。他腳步突然停下,眼前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橋已被毀掉,隻剩下兩邊的斷木在風中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