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柳山這個人什麼都有,唯獨缺了的便是良心。
雲氏還做姑娘的時候,也是書香門第的出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再加上那一張貌美如花的俏臉,求娶之人不在少數。
而那時的鳳柳山不過是一個落魄了的貴族後代,無財無權,學識也僅僅隻是一般,隻憑著那一張巧言令色的嘴把雲氏騙到了手,並僅以妾之位。
若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來說,鳳柳山是個厲害的,雲氏也實在是個傻的。
但鳳錦卻從靈玨那裏看到了一絲不符的畫麵,雲氏嫁給鳳柳山為妾,那必是逼不得已的,否則怎會在成婚當日行周公之禮時滿臉的落寞。她的直覺告訴她,雲氏必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
雲氏因要嫁給鳳柳山,同家族脫離了關係,雲老爺子一時氣不過,癱在了炕上,至今不能下地。
雲氏倒也是個狠心之人,自打嫁入了鳳家便再沒回娘家,但她倒是個好女人,一直勤勤懇懇遵從為妻之道,從未僭越,但也總是淡淡的。
這對於鳳柳山來說倒是失了情趣。
俗話說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可對於鳳柳山來說,卻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大和皇帝七年三月初六那一日,國舅爺的心腹被死對頭定國公府柳家給抓住,嚴刑拷打之下,招了許多不能見光的事兒。
其中一件便包括了此事,而此時的鳳柳山早已是朝中三品大員,這事本也牽扯不到他,可他是做賊心虛,雇了人販子愣是把鳳綰歌鳳綰妝兩姐妹給賣到了青樓裏。對外隻稱是雲氏自己爬上了國舅爺的床,還帶走了兩個女兒,說的那叫一個悲切,哄的滿城人都以為最可憐的便是他這個罪魁禍首。
但兩個小丫頭都還沒長開,管事媽媽隻得讓二人去做些粗活,鳳綰歌這個小丫頭是個惹事精,剛來了幾天就得罪了這伶滿樓的頭牌明月。
明月這個人最是小肚雞腸,於是設下陷阱,引著鳳綰歌跳入了得罪京城首富趙員外的陷阱裏。
當時的鳳綰歌還未意識到自己惹得是多麼大的禍,直至那一壺度數極高的熱酒湊到她的嘴邊時,她嚇哭了。
是鳳綰妝搶下了酒壺為她擋了這一劫,也是那一日,從未沾染過一滴酒水的鳳綰妝聲帶受損,自此說話是能說,隻是不大利索,要別人仔細的聽一聽才能明白她在說些個什麼。
可鳳綰歌這個活祖宗卻絲毫沒領了她姐姐的情,反而是更加的厭惡她姐姐,自打那日起她再也沒叫過鳳綰妝一聲姐姐。
所以在鳳錦叫了她一聲姐姐時,她才那麼的吃驚。
從前,她還是鳳國三公主時,共有七個姐妹,五個兄弟,卻沒一個是真心待她,可笑如今她成了鳳綰歌,一個不起眼的庶民卻得了她從前用多少金銀珠寶都換不來的真心。
她定是要好好珍惜!
“姐姐,你的嗓子可有好些了?”她繼承了鳳綰歌的身體,那必當是做鳳綰歌該做的事。
“姐姐沒事,你、快吃餅子吧。”鳳綰妝清明的眼裏盡是柔情似水的溫柔與寵溺。
“嗯,這個給姐姐你吃。”鳳錦將餅子一分為二,一個自己拿著,另一個給了鳳綰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