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頭和珠子(1 / 2)

炎熱的八月傍晚,巴蜀之地的一個小鎮中一個二十四左右的年輕人,上身身著一件淺綠色T恤,下身一條大黑褲衩,兩支隻腳丫子插著一雙白邊黑底拖鞋正啪嗒啪嗒漫無目的地走著。看著街道邊來來往往的行人和嘶力竭地叫賣的地攤主楚易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慢慢吐出,煩悶的心情才算好點。楚易去年從一個三流大學畢業,懷著一顆雄心壯誌踏入了社會,由於楚易畢業的學校不好所學的地理專業也很冷門,一年來跑過好多公司企業都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職位,他迷茫了,他的人生意義是什麼?有時候他也想隨便找個工作,像城市裏大多人一樣在家與公司兩地來回奔走一生算了。他也曾這樣做過,可是在他靈魂深處仿佛有個聲音再慫恿著他,他不該這樣碌碌無為的過一生。所以,楚易很矛盾,很彷徨!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今天和父母下地幹了一天的農活,楚易在地裏無節製地消耗著自己的精力,長時間沒幹農活的雙手磨出了一個個血泡,有兩個破了,汗水滲進去火辣辣的痛,他依然堅持著,又累又疲讓他忘了關於他人生大業的煩惱。洗過一身的汗漬,一身清爽的楚易漫步在小鎮的街道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忽然,那久違的歌聲進入了他的耳裏,進入了他的心裏:

再回首雲遮斷歸途

再回首荊棘密布

今夜不會再有難舍的舊夢

曾經與你共有的夢

今後要向誰訴說

再回首背影遠走

再回首淚眼朦朧

留下你的祝福

寒夜溫暖我

不管明天要麵對多少傷痛和迷惑

曾經在悠悠暗暗反反複複中追問

才知道平平淡淡從從容容是最真

再回首恍然如夢

再回首我心依舊

隻有那無盡的長路伴著我

再回首背影遠走

再回首淚眼朦朧

留下你的祝福

寒夜溫暖我

不管明天要麵對多少傷痛和迷惑

曾經在悠悠暗暗反反複複中追問

才知道平平淡淡從從容容是最真……

他隻是巴蜀地區一個小鎮上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他有關愛他的父母,而且父母都健健康康的,他有一個完整的家,這就夠了,人生百態,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楚易煩躁的心情漸漸變得淡定,步伐也變得堅定起來,雖然那兩隻大腳丫子仍舊露在外麵,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大腳丫子不再像剛才那樣垂頭喪氣,已經變得趾高氣揚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氣勢。

在街道的拐角處有個地攤吸引住了楚易,隻見那攤主大約七十來歲,滿頭黑白摻雜的頭發,一身泛白的青袍,這年頭穿袍子的除了電視電影裏很少見。楚易也是被這身裝著吸引過去的,當他走近一看。

“嘿!好家夥,既然在睡覺!”

隻見那老頭緊閉雙眼,呼吸幾乎不可查。也許是察覺有人走近那老頭緩緩睜開了雙眼,楚易看到那雙眼睛嚇了一跳,這哪裏是人眼啊,整個眼球都是灰蒙蒙的,瞳孔也沒有,怪嚇人的。

老頭“看著”楚易道:“小夥子,看看要點什麼?這些可都是寶貝啊!”

楚易看著地攤上的物品,一個白色塑料的小碟子,一個黑不溜秋的塔,一顆乒乓球一般大的玻璃球,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深深的看著這蒼老可憐的小老頭,楚易真的體會到了人生百態這一詞語的含義,在心裏默默歎息一聲。

“老人家,這個珠子多少錢啊?”楚易想直接掏幾塊錢給那老頭但又擔心傷了老頭的自尊,選來選去選了那個玻璃珠才問道。

“哦!小夥子好眼力啊!我在這已經快一個月了,你是第一個買主,你就看著給個價吧。”

楚易想想從屁股後的褲衩兜裏掏出所有錢來,原本想最少給個五十的,看著零零整整就三十六塊,楚易帶著點尷尬咧嘴嗬嗬傻笑地把錢給了那老頭。

老頭滿臉慎重地把珠子遞給楚易道:“小夥子,這些東西是我在一個山洞發現的,我的眼睛也是因為這些東西才變成這樣的,你要好好守護好這珠子。”

楚易一聽感到這老頭挺幽默的一顆玻璃珠弄得這麼嚴肅。這時天也快黑了。

“老人家,天快黑了,該收攤了,一會呀路不好走了。”說完楚易也趕緊往回走家裏父母正等著吃飯呢。

那老頭看著衝衝而去的楚易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身影在夜幕裏慢慢變淡直到消失仿佛這世間從來不曾有過那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