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撕裂般得疼痛。是愛嗎?難道自己竟然愛上了師傅?不,不,不,不可能,怎麼能生出這種念頭。錦瑟不可置否地搖搖自己的頭,可眼中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不對不對,端點心進去的時候師傅並沒有生氣,吃菊花酥餅的時候也是挺歡喜的,是菊花茶!
菊花茶!是諸葛睿彬!難道師傅發現什麼了?
錦瑟立刻寫了封信差蔓菁快速送去香雪海,並吩咐她用最快的速度拿諸葛睿彬的回信回來。信中寥寥幾筆問了有沒有把她送他的花茶給別人。
蔓菁很快拿了諸葛睿彬的信趕了回來。不出錦瑟所料果然是因為菊花茶。這個時空沒人喝花茶,師傅定是喝過了之後回來發現自己會煮這茶就生出了懷疑。可即使是這樣也不用生出這麼大的火吧。諸葛睿彬竟然把自己送的花茶賣個別人,她真真服了他了,不知道是什麼人買了去讓師傅喝著了。
啊!師傅剛剛是從宮中回來的,難道,難道是讓宮裏的人碰巧買了去?這回真真是倒黴透頂,難怪師傅會發這麼大的火,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跟皇室的人有任何接觸。
愈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中亦是清明了不少。錦瑟急著跑去跟師傅解釋。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原始的情愫催促著自己趕快去到師傅那裏,她甚至不想讓他多誤會自己一秒。
“吱呀”推開書房的大門,諸葛俊傑還坐在書桌前,眼睛望著前方似乎在神遊天外。
“師傅......”連喊他的聲音都那麼懦弱。
他沒理她。
“師傅,瑟兒錯了,瑟兒不該欺瞞師傅。”
他低頭看著走到他跟前的她,哭過了,兩隻眼睛腫的像兔子,竟然有些心疼。可是徒兒竟然騙自己,他不能接受,不想理她。看著他的眼神暗了暗。
“是瑟兒想賺點錢,拿自己製的菊花茶出去賣了。”
他震驚。
“國師府的錢不夠你用?你是吃不好還是穿不好?”
她知道自己又犯了他的禁忌了,可是這樣的解釋總比欺騙來得有力。
“可是我怕,我怕總有一天師傅是要離開瑟兒的,師傅不是父親,隻是師傅,等師傅有了師娘,我又還有何顏麵跟著。惑國妖姬,難道師傅還會允許我出嫁嗎?我總得自個兒找個生存的法子的。”
他看著她,眼中的憤怒已經轉為憐惜。
“過來。”
他把她拉到自己的身旁,撫摸著她油光水滑的絲發,久久未語。是心疼,自己確確實實在心疼。自問從來不曾愧對過誰,可是為何對她滿是愧疚,明明長久以來都覺著為了國家做的一切都不會錯,為何又生出這種婦人之仁。一種未知的情愫帶領著他的手臂把她圈在懷中。
“師傅......”
錦瑟又驚又喜,師傅這是原諒自己了嗎?
“師傅不會離開瑟兒。”
是承諾嗎?錦瑟心中某個角落一軟,立即紅了眼眶。
“嗯。”
即使這承諾終將成為謊言,即使最後終將離開這個懷抱,隻要此刻,此刻就夠了。因為活過二十幾年,更因為前世處處卑微,所以今生能得到這樣的關懷已經足矣,不奢求太多。
“為師過幾日要去梅洛,你可願一同前往?”
即使去這種地方也要把她帶在身邊,明明知道此去凶險。是因為怕她接觸皇室之人還是因為什麼,他自己都分不清。
“邊關嗎?”
“嗯。”
“好。”
“打仗不怕?”
“師傅在,不怕。”
“......”
他摸了一下她的頭發,五根手指插進發間把她的頭往胸口攏了攏。心裏篤定,隻要她好好地在自己身邊,他會把對她的愧疚全補償給她,不讓她受任何傷害。
她伸出雙手環住了他的腰,唇角溢出一個幸福的微笑,燦爛如夏花。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