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國師府,錦瑟就回房補眠了,一直睡到日暮西山。淺藍色的天幕,像一幅潔淨的絲絨,夕陽為它鑲上了黃色的金邊。
一覺睡到自然醒,錦瑟滿足地伸了個懶腰,下床準備去大堂用膳。隨意穿了件大褂,拖著拖鞋就往大堂去。
問過管事才知師傅還在給皇子們上課,未曾用膳。錦瑟決定先去瞧瞧師傅,等他一起用膳。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多年未曾踏足過課堂,來上課的臉龐竟然換了個徹底,都是些不認識的生麵孔,應該是皇帝的小皇子們和一些大臣的孩子。
除了一人,黎華佑。雖然人長高了,臉也張開了些,脫了稚氣,錦瑟還是認得他的。往事種種浮上心頭,苦澀中夾雜著美好,錦瑟不禁萬分感慨。
錦瑟思量著諸葛俊傑還真實對做師傅這一行樂此不疲了。
正兀自專心看著書的諸葛俊傑剛開始沒注意站在門口沒進來的錦瑟,聽著底下有人竊竊私語,抬頭間發現了正在門外發呆的錦瑟。
“怎麼來了?”
“嗯,聽聞師傅還未用膳過來瞧瞧。今兒個怎麼這麼晚?”
因為今日有人在課堂上不認真,作為懲罰,諸葛俊傑留他們留得晚了些,錦瑟這一來,底下的人瞅著都一副得了救命稻草的樣子。
“你先回去用吧。”又低頭看書去了。
錦瑟也不理睬他,輕手輕腳的獨自走到一處空位置上坐了下來。大概是大家上課都很積極的關係,空位置隻剩下了後排的,而錦瑟正好坐在了黎華佑的後麵。好久不見,好久沒捉弄過他了。想當年不明原因的喜歡捉弄他,現在想來大概是因為第一次見麵,這家夥就得罪了她。
這些年錦瑟研究醫藥也算有些小成,自己配置了很多藥,眼下她拿出了一瓶癢粉,得瑟地捂著嘴賊笑。
“哎喲……”
黎華佑明顯覺著後麵有人在弄自己的脖子,本想忍著不發,沒過一會兒居然開始癢得厲害。再回頭一看,不是自己打小的冤家還有誰。憤憤地想去打錦瑟。
“何事吵鬧?”諸葛俊傑聽見喧嘩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師傅,他……他……他抓了蚊子放在我脖子裏咬我。”黎華佑手摸著脖子直抓。
“噗嗤……”
錦瑟差點連口水都噴了出來。
“這麼多年不見,沒想到腦子還是這麼不好使。虧你想得出來”
錦瑟嘀咕了一句,聲音挺輕,卻偏偏讓離得正近的華佑聽見了,猶如火上澆油。黎華佑也不顧正在上課,轉身就給了錦瑟臉上一拳,打得錦瑟鼻血都噴了出來。錦瑟痛得想哭,可轉念一想要是這個時候哭了以後必定一輩子給人看不起。錦瑟挺想還手的,可人家好歹是皇家的人,要是在國師府被打了回去,這倒黴的怕還是師傅吧,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咬著牙齒,不吭聲。黎華佑見錦瑟不還手以為是他怕了自己,心中特別舒暢,決定把這幾年的仇一起報了,勒住錦瑟勁前的衣服,再次瀟灑地掄起拳頭。勢頭一發不可收拾,錦瑟愣是又挨了重重的一拳。這黎華佑幾年來有專門的師傅教武功,又是男孩子,出手自然很重,兩拳就打的錦瑟滿臉是血。
他打得高興,也自是忘記了這是在課堂之上,想繼續幹下去,卻在這時,抬起的拳頭在這時被一隻冰冷的手抓住,寒意從手指直達腳底,動了幾下,怎麼都沒能掙開,那手的力氣大得讓人動彈不得,回頭一瞧,是黑了臉的諸葛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