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懷裏安靜的寧兒，秦風忽然想起自己才醒來的時候，很多意識都很混亂，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有的斷斷續續，連不起來。
但是有一個很強烈的意識，就是去見寧兒，一個很美麗的，有愛笑的姑娘。見到她的時候，有點失落，她怎麼那麼愛哭，跟人說話的時候哭，一個人發呆也哭，做夢還會夢到自己，夢裏也哭。原來自己在她的夢裏，是那個模樣。哎！
後來也曾想過，應該相信自己的印象。也許真實的她，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個樣子，就重新進去她的夢境裏再看一看。豈料，摒棄部分意識，留下最直接的反應就是她那麼信任他，甚至到了依賴的程度，這是他始料未及的。這種信任，會叫他產生一種責任。數萬年前，在青蝶的眼眸裏見過，那時還真的羨慕白羽有福氣，有那樣一個純粹的人在身邊，彼此信任，彼此溫暖歲月。
“這一次，我們要去一個看不清楚的世界，找到你哥哥，或者找到你哥哥的一半。不管怎樣，這一次，不會叫你失去他了。”秦風讓她睡在自己懷裏，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也許這樣她會早一點醒來。她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做，心裏一定牽掛，怎麼可以一直沉睡不醒呢。
天外，是一個很奇特的存在，昏蒙蒙一片，天地不清，混沌不開，比之於三界，它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因為沒有水，沒有陽光，很多生物都無法生存，所以即使有神仙發現它的存在，也不願意了解它，改變它。到了後來，有神仙發現，這裏既然如此荒涼，不如作為一個放逐叛徒，或者是罪犯的監獄。
秦風知道這裏，是因為風能夠感知這裏，這裏遼闊無邊，簡單的從地域上來說，不亞於人間的版圖。隻是從來沒有人敢來開發，誰敢開發監獄呢，萬一遇到窮凶極惡之徒，豈不是有去無回。
看著昏蒙蒙的天外，偌大空虛，毫無生機。白羽帶著青蝶也有一陣子了，難道一點也沒想過要改善這裏，還是根本就沒有來這裏？
他輕輕地在足下劃了一個圈，劃過之處，散發白色微光。光圈的光芒漸漸增強，爆發出來，迅速地向周邊反射，最後去了無窮遠處，沒有一絲阻礙。莫非這廣闊無邊的天外，一個活物都沒有？那放逐到這裏的罪犯呢？是死了，還是去了三界為亂？
秦風輕輕地取出淨瓶，捏訣施法，將所有亡靈慢慢指引，吸攝到他的瓶子裏。這裏地域雖然遼闊，亡靈卻不多。他慢慢地等待，到漸漸地一個都等不到的時候，突兀地說了一句：“好。”
天地之間依舊昏蒙蒙的，看上去與之前沒有什麼差別。
他沉了一口氣，取出一把蒲扇，看著扇子變大到合適尺寸，用力一揮，掃盡渾濁，蕩盡昏蒙。一扇，再一扇，不停的扇，直到這裏清明幹淨。而那些被掃的渾濁，聚集成明顯的塵埃，最後積累成一條高低起伏的山脈。
“好個白羽，說的好聽，來天外開天辟地，把三界讓給我。哼！真是刮目相看啊。”秦風極目望去，根本沒有白羽的影子。
寧兒也許是睡飽了，也許是被吵醒了，在秦風懷裏翻了個身，覺得不對勁，這裏不是床。不過軟綿綿的，睡著很暖和，也很舒服。她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想著這裏可能會是哪裏。睡覺之前，好像是在北海，難道這是滄海給自己新做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