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已經知道藥廬就在酒窖深處,自然也就跟著南宮奕一起去取藥材。
南宮奕終於得到一個跟寧兒獨處的機會,不免要解開心中疑惑:“白寧上仙,小仙有一事不明。”
“有話直說。”寧兒對他印象很好,這朋友中一直默默做事,口風嚴謹的就他了。
“宇文大哥不是一直跟在你的身邊,怎麼會昏倒在坐忘峰上?”南宮奕不願意相信是白寧上仙拋棄了他,若是那樣,怕大哥是再也沒有要醒來的意誌了。
“他是在地府被擄走的,當時我跟顯聖真君到那兒的時候他已經被操控了。顯聖真君要救我走,這才沒來得及帶他一起走。說道這件事,還要謝謝你們。”寧兒十分感激。要是他們不去救他的話,她也會去的,隻是時間上就怕要遲一些了。
“我最怕的是大哥知道你拋棄他,不願意醒來。”南宮奕說完,覺得自己多嘴了,趕緊去取藥。
寧兒被他說的莫名其妙,她拋棄他,什麼跟跟什麼啊。
安置好宇文,寧兒在梅林坐不住,她還是想去地府看看哥哥到底如何了。沒有辭別玉滄海,怕他不答應,就悄悄回去了。
站在地府大門口,寧兒覺得煥然一新,這不是之前在昆侖鏡中看到的地獄墳場,是嶄新的地府大門。怎麼回事?這麼快,是哥哥出來治理了麼?
寧兒走近大殿,青蝶雙手捧著一朵木蘭花在門口奔跑。
“青蝶?”寧兒喊了一聲。
“寧兒,你回來了?我們就在等你呢。白羽說要搬家,我們等著跟你告辭。”青蝶笑顏如花,眼神清澈如水。
寧兒聞言,吃了一驚:“什麼?你們要走?去哪裏?”
青蝶愣了一下,然後伸出左手,一根一根掰著手指回答:“我們等你。要走。去……不知道,白羽去哪裏,蝶兒就去哪裏。”
寧兒走近,看著她,再看看她手裏的木蘭花,小聲說:“擔心點,這麼跑,花瓣要散了。”
“花都是要散的,寧兒你看。”青蝶指給寧兒看,木蘭花樹下,白色花瓣散落的滿地都是。
那棵樹,寧兒也曾跟通明在樹下站立過,當時隻是尋常,如今卻再也不可能擁有。
是啊,花瓣終究是要散落的,就像人也一樣。本來就不是生在一處,長在一處,何必強求到老到死,都要在一處呢。過去的那麼多回憶,都隻是回憶罷了。可以隨時想念,也可以故地重遊,卻不能逆天回到過去……
白羽聞到妹妹的聲音,就出來。他看著寧兒:“你跟我來。”
寧兒隨他來到偏殿,這裏有很多卷書,有的是竹簡,有的是紙張,隨手抽下一卷,寫的都是三界存在過的神仙的生平。
白羽看著這裏,似乎勾起往日的懷念:“你沒來過這裏,但是哥走後,這裏就要交給你。”他看著寧兒在認真翻閱,囑咐她,“若是你不會的……可以去南海請教秦風。”
“秦風?”他來過?果然,他真的醒來了。寧兒是該高興還是悲涼,離青,作為秦風的一部分永遠活著。
“你們見過了吧。日後,也不必來找我,若是青蝶好些了,我會帶她回來找你的。”白羽左手攤開,手心出現一方印章,“這是王印,地府早晚是要交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