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岔開話題：“那個藥，你別再吃了。”
“你知道的。我也是沒辦法，隻要能站得起來，他們就會把我送進宮的。我不為求勝，隻為求生。”她說這話的時候，很坦然，就好像在做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出了吳家，寧兒一直低頭走路，偶然路中間一個石子，都會被她一腳踢飛的老遠。
“怎麼了，什麼事情不開心？”通明不記得誰觸怒她了啊。
寧兒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告訴他好了。“是不是，成了親就一定要生孩子？”
通明等了半天，才等到這麼一個疑問，他笑了笑：“倒也不是。”
“在你的親朋好友眼裏，我們已經成親十多年了，沒有孩子，是不應該的。”
通明記得父親提過，皇上也提過，就在剛才媛媛也提到了。可是當著她的麵，隻有媛媛一遍啊，就在和麼在意。女人就是心思細膩，看樣子以後說話要小心了。
“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凡人壽命短暫，十幾歲生孩子的都有。要是有人說，你就當沒聽見。”
如果，如果說這些話的人是你呢。你大概已經忘記了，曾經哀歎膝下空虛的事情了吧。可是，身份要如何證實呢？哥哥從來沒說過要選一個什麼樣家境的人做妹婿，可是說過日後誰娶了她，便要做冥王的。冥界是斷然不會要一個凡人來統治的，除非她親自接手一切，這樣就沒人在意這個夫君有沒有能力守護冥界了。
“好了。娘子，夫人，你就別悶聲不吭了。回去拿包裹，我們去飄渺峰。”通明拍拍寧兒的肩膀，寬慰她。
兩人走到家，門口已經站了很多人了。宣旨的公公大老遠就笑嘻嘻地喊道：“陶大人，你可算回來了。”
通明辭官很久了，這一聲大人叫的，難不成他反悔了。看著他手裏捧著禦旨，就知道八九不離十。
進了家門，一家老小按照順序跪好。公公宣旨，請他入朝為官，即日述職。
通明跪著接過禦旨，努力沉住氣不多說一個字。寧兒重重地歎息聲，在他耳邊。
“恭喜了，陶大人。以後，咱們見麵的機會多得是，我這裏還有事，得趕緊回去複命了。”公公笑嘻嘻地走了。
門口圍觀的鄰居紛紛上前祝賀，看他臉色不佳，也都散了。
寧兒扶著他進了屋子，又是半天不說話。這個時候，也不需要說什麼了。他那麼相信的人，就這樣見異思遷了。幫他說好話，顯得虛偽；說他不好，又成落井下石。
“你看的比我準，他到底是不肯放過我的。”通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把禦旨擺在桌子上。
“侍奉君王，還是侍奉我，你自己選。”寧兒給的也幹脆。
有的選麼，通明站起來，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滄桑。好像昨日還是二十出頭的小夥，今日就真的是三十多歲的男人了。“現在禦旨一下，要是走了，便是抗旨不遵……”
“指望他收回成命，還是算了吧。你不走，我走。”寧兒說著，就背起包裹要走。這樣磨磨唧唧的，要走一輩子也走不掉。
他一把拉住她的袖子，拽的緊緊地，生怕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