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在花園呢。你去快一點。”香雲怕他聽不見,喊得很大聲。
寧兒在花園就聽到了,知道他起床了。還以為他馬上就要過來,結果所有草藥都澆了一遍水,他還沒來。
走廊上遇到的時候,他很抱歉地道歉:“對不起。昨天害你久等了。”
寧兒故作無所謂地說:“還行吧。”
居然沒有生氣,他頗為意外。“還有,昨晚辛苦你照顧我。以後再也不喝多了。”
說道這件事,她就有意見了。到底是被誰拖住了後腿,折騰到半夜才送回來的。“跟誰喝的,能交代一下嗎?”
“是師父。他囑咐我要盡心輔佐太子殿下。我覺得很對不起他的期望,就多喝了幾杯。”
他的師父,自然是太子的師父。想必是個不小的官員,又是老師,又是上官,那一定走不掉了。寧兒隻歎怎麼昨天沒把他一起帶著翻牆走。
“那,我們還走嗎?”
“你要是改變主意了,決定不走,也無妨。了不起,你繼續做你的陶大人,我繼續四海為家。”寧兒也是臨時決定成親的,說到底是兩個人自願的,要是他後悔,又能怎樣。
她越是表現的不在意,他就以為她還在生氣。“那,現在就走。一起走,比較不會丟。”
兩個人早飯也沒吃,什麼也沒帶,就手拉手上街去了。在街上很多行人回頭,寧兒已經習慣了。
穿過大街,一直往南,就出了城。他回頭看著城樓,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就這樣離開了。當初父母離開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呢?
“舍不得的話,就回去。天色尚早。”寧兒知道尋找他父母是假,逃出家門是真。
“我們走吧。”他帶著她,去父親信中描述的地方。
太子收到消息,說陶大人跟一個頭發很長的女子一起在街上買東西,立刻留了心。一定是五年前的那個撐藍色傘的姑娘,沒想到又回來了。隨即叫人發了請柬,約通明見麵。豈料他們倆個居然一直沒有回去,氣的他砸了茶杯。
竟然就這樣悶聲不啃地離開,招呼都不打一聲。遇見師父時,太子依舊沉著臉。
師父沒見通明出現,很是意外,他向來守時,這見麵的日子,怎麼還不來。
通明離開金陵就換了名字。
在大船上,寧兒笑話他:“真名字都不敢顯露,真是可憐。”
“好啊!不怕被抓回去,我們就用真名字啊。”他還不是為了方便麼。
大船上人多,就有人議論:“聽說京城有位年輕的官員丟下官印,四海為家去了。真是瀟灑啊!別人寒窗苦讀想當官,都當不上呢。”
另一個大漢說:“不是。我聽說是跟一個長頭發的白衣女子拐走了,到現在都沒回家呢。”
“都當官了,又不是小孩子,還能拐跑啊?”
“聽說那個女子很美。”
“咦?長發白衣,女鬼吧。啊哈哈哈!”大家哄笑起來。
寧兒慶幸自己頭發挽了起來,衣服也穿了紫色,才舒口氣。通明沒有取笑回去,隻是覺得都出了城門了,坐船還能遇上,真是要走的遠遠地,才能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