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玉滄海的眉頭微微一皺,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見了麵。
“對呀!”寧兒吃著吃著就跑去看梅花,每一朵都開的紅豔豔的,上次眉心的封印,看著也好像這梅花。他還騙她說是梅花妝,那麼淡的紅色,不如叫桃花妝。下次幫他梳頭,就在他的玉冠裏插一支紅梅,叫他從來不簪花的玉麵公子,也風流一回兒。想到這裏,就不自覺的發出笑聲。
“他還說什麼?”
寧兒打了一個飽嗝,坐了回來,繼續說道:“他還說離青跟百花仙子是一對兒,你說他瞎不瞎?離青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他隻喜歡我一個,再也沒別人的。”
滄海握緊了杯子,遲遲沒有再斟酒,眼裏空無一物:“他是瞎。”
寧兒摸摸肚子:“我吃飽了,我們去天河遛馬?”
“好。”他這才看回桌子,一桌子菜,葷菜吃完,蔬菜沒動。看樣子,她是真的不適合住在佛門。擱下杯子,帶著她駕雲上天。
到了南天門,守衛的天兵見到兩位上仙,連忙下跪迎接,朗聲喊道:“恭迎玉滄海上仙!恭迎白寧上仙!”
玉滄海充耳不聞,也不叫人起來,拉著寧兒就去了馬廄。
馬夫沒見過兩位,不認識,隨即拿出簿子登記下姓名。
玉滄海寥寥草草地大筆一揮,看的馬夫目瞪口呆,這就是逍遙二仙的玉滄海上仙麼,這麼年輕。身邊的小仙女真是有福氣啊,還是不要登記了,便收回了簿子。
“哎!還有我呢。我也要一匹龍馬,才不要跟他擠一匹呢。”寧兒拿過簿子,娟秀地寫下名字。
馬夫的眼睛已經看直了,白寧上仙,白羽上神的妹妹!難怪這麼漂亮,如此平易近人完全沒有上仙的架子。他麵帶微笑看白寧看的如癡如醉,叫玉滄海好不舒服,恨不得一巴掌扇下去叫他滿地找牙。
“寫好了,給你。”寧兒把簿子遞給他。
馬夫趕緊接下,牽出兩匹龍馬,遞給兩位韁繩。
玉滄海扶著寧兒上了馬,自己一抬腿就跨上馬鞍,一鞭子抽下去:“駕!”兩匹龍馬飛奔出去。
寬廣的天河,沒有盡頭,兩匹龍馬肆意奔跑,彼此超越。
寧兒看著兩岸的風景,在呼呼地往身後移。她突然想,也許過去的事情就像是岸上的風景,他們沒有動,自己也沒有動,隻是時間這匹快馬在飛奔向前,所以她覺得是過去拋棄了自己,而過去也許還覺得是她拋棄了他們。誰也沒有拋棄誰,隻是時間在無情地向前走。
過去有離青,過去的過去不曾有,未來是看不見的,也不見得有。何必傷懷,何必執著。就像宇文從正認定了他娶了落雪,這份執著甚至叫他忘記了落雪一直在乎的是她師父。就像絕塵執著於修仙,增加法力,最後到了墮仙的一步,身形俱滅,又是何苦來哉!
想到這裏,寧兒胸口一股清氣抒發,覺得身子都輕鬆了些。她在在馬背上很開心地告訴滄海:“滄海,我不喜歡離青了,我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好好的!”